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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将他的手放下了:“去西厢房。”
西厢比东厢大一些,是二儿子和儿媳的住处,除了寝室还有一间书房,不过很是简陋,只是摆张书桌,一些纸笔罢了。桌前的椅子上搭着件小披肩,地下还放着笤帚簸箕水盆之类,像是儿媳常来的地方。进了卧房,家具整齐,桌椅摆得很规矩,看来日常有精心打理。只是面盆架像是被砸过,其上放的盆也凹进去一块,桌上的镜子碎了一角,床帷亦有撕破的痕迹。
床对面的桌上摆着一壶酒,一副碗筷,碗里尚有饭菜剩余。或许就是毒死两人的东西。
仵作先交待林捕头叫人将桌上的东西收起带回,而后俯身验尸,王允煞有介事道:“有打斗迹象。”
“不是夜里发生的。”“打斗是之前。”玉河和李修又是同时说了这么一句。
“啊?”
李修指指屋角笤帚旁的碎瓷片之类的垃圾:“已经被清理过了。”
“或许是凶手清理的呢?”
“按理说不是没有可能,”玉河点点头,“但碎的这一堆东西里有好几个大花瓶,瓷器之类,还有个铁盆也被碰凹了,桌子亦有缺角掉漆,这样大的动静不会不惊动邻居。何况周家还有人彻夜守灵。待会儿问问他们应该就清楚了。”
“公主好眼力!”
玉河只是笑笑,转眼去看床上的两具尸身。这两人也是穿着寝衣,死相略微安详一些,只是嘴唇变成了青紫色,嘴角有白沫痕迹。女的是背对着男人睡的。这次男人看起来很正常,倒是女尸,身上到处都是伤,新旧叠在一起,触目惊心,尤其是双脚足踝处,肿得像馒头一般。
林捕头说:“这便是许鸣和妻子秦氏。许鸣是花匠,在白河对岸有一片花圃,长期送花给附近的酒楼、客栈,茶馆,青楼一类。这个许鸣脾气暴躁,经常殴打秦氏,不过也是情有可原,听说她不仅不能生育,还与其他男人有染。”
“看来这伤是许鸣打的了,”王允俯身观察,“嗯,许鸣自己的手指关节也因为出拳而肿了起来……打人应该就在不久前,东西大约就是那时候砸碎的。”
“林捕头,”李修忽然说道,“《民律》户婚部第三条:妻不能出,不可因此休之;第十四条:妻通奸者,与奸夫各杖五十,可休。大周律里并无条令规定男人可以对妻子动用私刑。殴打家人亦应以伤人罪论处,没有什么‘情有可原’。我们都判司人乃是律法之仆役,不是是非评断官。日后你遇到类似的事件也需谨记。”
林捕头连忙认错。玉河扫了眼李推官肃然的神色,暗想,古板也有古板的可爱嘛。
此时,仵作收了针:“这二人也是中毒而亡。他们中的是同一种毒,很像老鼠药。但还有待细查。”
“好。”李修同样查看了两人的尸身,身上倒没有发现明显的可疑之处。只有一样:许鸣脚上穿了袜子。许鸣一看便是粗糙之人,睡觉不除袜也没什么不可以。但他将这一点记在了心中。抬头便见玉河也盯着他的脚看。
他查看完毕,林捕头便吩咐手下:“抬去殓房验尸。”
那边敛尸,玉河踱步到屋角垃圾前,对王允道:“再叫几人进来翻捡一下这里的东西。”
后者领命去了,李修微微挑眉:“公主曾断过案?”
“在刑狱司待过一阵。”她轻描淡写道。
这“一阵”,实是五年。玉河十八岁,一家人刚到北央,立足不稳。她和玉清两人都任实职,事无巨细,全要过问。五年间,排除万难,扫清了腐败的官场,洗净不少冤屈,重建法规威信。有了清廉高效的衙门和爱戴官员信任朝廷的百姓,才革除弊政,大刀阔斧地推行改革,果然卓有成效。时称北央新政。
过往的辉煌玉河并不提,也暂时不想让他知道。
王允带了两个小捕快过来,二人戴了指套,蹲在地上分拣物品作为证物。李修紧盯着他们将花纹相同的碎片分成一摊,大多是些花瓶、茶杯、废纸,碎布之类。有张被撕碎的纸上发现了字迹,一时看不出写的什么,要待拿回衙门拼好。收起纸片,再刨,便出现几个形状奇特的管状瓷片。他指挥道:“将这东西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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