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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双眸变得黯黑,其中好似总在涌动着什么。
明媚的笑脸变得锐利,平静表象下总压抑着什么。
直到那一天,永泰十七年宫变,姽婳面不改色杀了吕师,血溅在身上也丝毫没有动容。
“祖父,这三年我一直在想我想要什么,我活着是为了什么。今天我终于明白了。”
那时,她一身染血,叫禁军将被“请”进宫的宰执、台谏、知制诰、国史等控制住,唯独叫了他这个祖父上去说话。
站在丹陛上,他的孙女儿、临猗王氏嫡长女、王朝的太子妃、很快就是一国之母,她说:“我想再没有人可以决定我的生死。我想站在万人之巅,天下所有人都臣服于我的脚下。我要,手握这世间至高之权。”
说这番话的王妡,黑色的双眸中是翻涌的野心。
那一刻王准心头剧震,细数这三年王妡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全部围绕着兵和钱。
王准其实有些遗憾,倘若王妡是男子,恐怕未来……
“伯平兄,伯平兄。”
王准回过神,看向左槐。
“都叫你好几声了,在想什么想得都入神了?”左槐说。
“只是在想,我老了,不如年轻人干劲十足了。”王准感叹。
左槐不知道从这句感慨中联想到了什么,笑了声:“老狐狸。”
王准呵呵一笑,不否认。
几日前,王妡从宫里送话出来要为沈震平|反,王准有意无意在长子跟前说了一两句,他的长子王确一直为沈震抱不平,若不是儿媳谢氏极力劝阻恐怕是要一天一道奏疏为沈震叫屈。
王确没有辜负老父亲的期望,当天就邀上几个好友一道吃酒,席上如此这般一通说,这不朔朝就有岑湜出来找审刑院的茬。
和王确交好的都是些又直又刚还性子急的,就拿大理寺少卿岑湜来说,熟读本朝和历朝法典律令,怼起来人一口一个这个诏那个律,能戳得人心窝子疼。
王准以前最不喜的就是长子不够圆滑,现在看来,不圆滑亦有不圆滑的长处,一样米养百样人,之前是他苛责长子了。
“行了,年轻人已经做了年轻人的事,咱们这些老骨头也该派上点儿用场了。”王准说着便让人去递帖给通进司,三司使求见官家。
左槐笑着也把印有自己鱼符的帖子让人一同送去通进司,求见官家。
这两人的名帖一到通进司,吴慎就得了消息,思忖片刻,也递了名帖。
四宰相三人求见官家,蒋鲲这个秘阁相肯定不能落人后。
去年末,他与官家就皇后、计相、临猗王氏的野心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他自认是向官家递了投名状,也该实际为官家分忧。
就从沈震平|反一事起吧。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