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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泽点了点头：“与我牵连甚密的人，我会全部带走，留给你一个干净的帝国。”
胡亥沉默良久，突然笑道：“朕祝你一路顺风。”
如果你没死在大变之中的话。
林泽一口气将想要说的话全部说完，便整暇以待欣赏胡亥脸上的震惊之色。
这两句话刚说出口，胡亥再次陷入震惊之中，不敢相信这是他说出的话。
最后，胡亥将脸别过去，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震惊过后，胡亥没由来心底涌现一股愤怒，怒声：“朕的天下不够吸引人吗？你就这般看不起这举世无双的权势吗？”
虽然每天都有人事无巨细，将咸阳宫内发生的事收集起来，汇总分析后送到林泽面前，可他还是想过来看一眼。
再加上身在宫中，需要打点，需要接受大太监的压榨，落到手上的那点，更是所剩无几。
“你已经成功架空了朕，无人之下，万人以上，难道还不满足吗？”
胡亥咬着牙，蹬了林泽良久，却不敢再放狠话，因为比杀人，胡亥自问真的比不过他。
林泽顺势坐下，将背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说道：“本侯有些重要的事要与陛下说，不用你在旁边伺候，下去吧。”
当然，林泽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因为小太监巴结了他，才会大发慈悲。
林泽闻言微微皱眉，随后又舒展了开来：“陛下不会杀他，只会护着他。”
林泽凝视着胡亥，语气平淡说道：“他死，黄景死。”
当小太监离开后，胡亥终于绷不住淡然的神态，转过身，面露讥讽之色，看着林泽说道：“林泽，你想保这个小太监？”
留守的意义不大，马上林泽也要走了，要去西域当定海神针了。
胡亥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了一些：“你当真保的住他？朕若是想要杀他呢，你会杀了朕而保他吗？”
只留下林泽一人，带着一部分人，留守着几乎被掏空了的长安城。
胡亥连忙解释道：“朕只是想亲自从你手上夺回属于朕的一切，而不是通过你的施舍和怜悯。”
林泽暗中哂笑一声，没打算拆穿，而是不疾不徐走了过去，面带微笑道：“陛下好兴致。”
“我费尽心思扶你登上皇位，不是为了给别人谋权篡位的，你且好自为之吧。”
这一次，就当作临走前的道别吧。
说完这句，林泽乘风而上，消失不见。
“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大权在握，撕破脸后，还能给你一条活路的。”
说完面色坚毅，转身离去。
他与胡亥相识，又何止十年？
如果那时我有余力，可保你一命的话。
林泽轻声一笑：“夫闻万里之外，极西之地，有一国不弱于秦，我打算去那里看看。”
林泽没有向胡亥解释为什么，亦没给胡亥承诺，这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胡亥望着林泽消失的方向，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弯下了身，眼泪都笑了出来。
“只希望我走之后，你能好好做一名君主，不要再让人架空了。”
此行目的达到，林泽无意久留，站起身朝着胡亥行了个古礼：“后会有期。”
镜子破了，就是破了，再好的胶水，都无法掩饰已有裂缝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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