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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前线指挥攻城的都尉，立刻下令盾牌兵上前掩护同袍撤离。
绞索拉紧，再一松，数万支箭抛射而出，夹带着巨大的冲击力，落在陈县城墙上。
无数利器穿过血肉的声音响起，陈县城墙上守城的五千叛军，直接遭受重创，十不存一。
龙且还不曾说出半点关于撤军的话，曹参便主动提了出来，免得龙且尴尬。
二十万秦军攻打五万叛军驻守的陈县，愣是没打下来。
“可你每次只安排一万大军攻城，连续五天皆是如此，一直这样拖延下去，恐怕有点说不过去吧。”
司马杰转过身，对着大军高声喝道：“来两名都尉，带着本部大军，随本帅绕城追击。”
秦军阵营中，百里策看着正在奋力向前的秦兵，微微皱眉朝司马杰说道：“司马兄，你上言陛下夸大叛军实力，如今又拖延平叛时间，好让陛下以为平叛不易，小弟能理解。”
百里策可没司马杰这么乐观，直言道：“若对方这几日在隐藏实力呢？”
听斥候上报叛军跑了的消息，百里策当即对司马杰说道：“司马兄，大事不好，叛军要跑。若真让叛军跑了，你我恐怕不了交差。”
司马杰闻言，连忙劝道：“百里兄且慢，此事本是小弟提议，若是叛军逃了，小弟责无旁贷。小弟想带大军去追，还望百里兄成全。”
司马杰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估算了一下，随即下令道：“来人，鸣金收兵，让弟兄们退下来回营休息，命下一个都尉，于半个时辰后，率领本部大军攻城。”
先是三千盾牌兵，举着两米多高的盾牌冲了出去，在离陈县城墙一箭之地处停下，铸成一道盾墙，挡在大军前面。
大鼓敲的震天响，司马杰一声令下，旗令官飞快挥舞着令旗，数千上万的秦兵，分散队列，一波又一波冲击陈县城墙。
百里策想了想说道：“那好，请司马兄务必大胜归来。”
弓车射出的箭，穿透力太强了，一寸厚的铁甲，在它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
“小弟打算带两万大军绕城追击，这边交给你如何？”
“司马兄还是谨慎点好，”最后百里策丢下一句，转身离去。
曹参轻笑一声道：“将军以五万新军，能在二十万秦军攻打下坚守九日，已是不凡。双方实力相差悬殊，将军撤军保全实力，实属明智之举。”
哪怕龙且在看到弓车第一眼，就提醒了手下士兵小心躲避，依然没能改变这个结果。
司马杰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百里兄莫急，至多再等三日，小弟定会全力攻城。这几日并非没有战果，至少消耗了城中叛军不少实力，完全不用担心他人质疑。”
看着司马杰离去，百里策盯着陈县城墙，指了两名都尉，下令道：“你们两个，分别带人攻破南北城门，配合本帅夹击西城门叛军，速度要快。”
六万大军中，迅速分出三分之一，在司马杰的带领下，在斥候的指引下，往东追击而去。
连躲在女儿墙后，试图依靠女儿墙护住自己的叛军士兵，都没能幸免。
两人站在阵列最前，好比黑白双煞。
百里策沉声道：“司马兄有把握三日之后就能破城吗？”
司马杰哈哈大笑道：“百里兄多虑了，叛军见我大军如此威势，奋尽全力都来不及，怎么会隐藏实力？”
……
“诺，”那两名都尉应了一声，带着本部大军，攻打南北两个城门。
眼见曹参如此善解人意，龙且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坚守”九日是怎么来的，他比谁都清楚。
负责击鼓的士兵，得令后，立刻收手，另有一波人拿起棒子，敲起了悬挂半空中的铜锣，“当~”的声音急促响起。
百里策听了心里别扭的不行，可他一时又想不出反驳司马杰的话语。
正当两人说话之时，两万秦军伴随着鼓声，冲向城墙。
这一次，下达命令的是百里策，只见他抬起手，重重落下，沉声道：“风来，放箭。”
“再说了，区区五万大军，再隐藏实力，又能隐藏到哪里去，难道他还会变出数十万大军出来不成？”
龙且叹了口气，朝身旁的旗令官说道：“传本将之命，命五千大军随本将守城，其余趁着没被秦军咬上，跟着曹先生，从东门撤离。”
不知是龙且的确善守，还是司马杰故意放水。
仅数十息，九千余秦军宛若潮水一般，尽数撤离。
接着数百辆弓车被推出，每辆弓车挂着一百支特制的箭，箭锋呈六十度角朝上，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城内如今只剩五千叛军，还都集中在西城门，两名都尉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从南北城门入了城。
正在云梯上爬行的秦兵，直接从云梯上跳下，快速奔回自家军阵方向。
这是秦军攻打陈县的第五日。
陈县城内四万大军，顿时分成两拨，一拨五千，上了城墙，他们将战斗至最后一刻。
一拨三万五，在曹参带领下，急速赶向陈县东城门，打开城门，趁城外的秦军未注意，疯狂往东逃窜。
与第一次试探性攻击不同，秦军的攻势一日强过一日，好几次都攻上了陈县城墙。
看着逐渐越来越靠近的秦军，以及逐渐变少的手下，龙且望了百里策一眼，撕开一张符箓，整个人消失不见。
随后龙且朝曹参拱手一礼，让人送上一枚将印，说道：“拜托先生领兵先行，按计划行事，末将会尽快追赶上来。”
龙且将抓在手里利箭折断，朝身旁的曹参平静说道：“秦军动真格了，陈县要守不住了。”
与之同行的百里策，穿着一身秦国传统黑色镔铁甲。
陈县城上空，箭雨交叉而过，时不时还会出现一阵陨石雨。
另一边陈县城墙上，龙且拉开弓，看准方向，将两名来势汹汹的秦兵串成一串，神色淡然。
两人身后，十万大军整暇以待。
身后十万大军齐声道：“风风风。”
另有两万大军立在一侧，随时准备支援。
第九日，司马杰披上了一套亮银色盔甲，手持一柄盘龙枪，立在一群身穿黑甲的秦兵中，显得格外耀眼。
利箭直接穿过了女儿墙，将他们钉死在城墙上。
司马杰一脸自信道：“当然有把握，光一万大军攻城，都能攻上城墙，若八万大军齐出，四面攻城，绝对可以一日之内破城。”
撤离的计策，龙且与曹参早就商议过，因此曹参没有多说，接过将印，带着一部分箭雨中幸存的人，下了城墙，领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