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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战,有无数人身陨,亦有不少人获得天道垂青,得以领悟大道,登临天人境。有擅长演算天机者,将之称为封神之战。”
“从此封神之战结束。”
佛祖恍神之际,飞向云端的通天剑主突然停下脚步,回身问道:“秃驴,既然他们醒了,何不顺带问问他们,本座弟子情况如何?”
剑与掌的碰撞,在高空之上猛烈爆发,两种截然不同的大道互相冲击,散落的天道之力化作余波,朝四面八方散去。
“眼看这场大劫将难以收场,忽然有绝世强者横空出世,布置了一道天地屏障,并在天地屏障外,建立了无数方小世界,统称天外。”
……
“有老牌天人不满新晋天人态度猖狂,出手将其从九天打落。有新晋天人不满老牌天人倚老卖老,凭着一股悍勇,逆伐而上。”
“唰”的一下,四剑出鞘,合而为一,朝佛掌斩去。
“直到去年,秦皇强行突破天地屏障封锁,晋升天人,老师与佛祖儒圣同时出手,破开屏障一角,带着门人弟子回到人间。”
坐在庄周对面的林泽,闻言一愣,没有急着提问,而是沉浸心神感应了一番。
庄周面露一丝傲然道:“师弟难道不知道门乃天下宗派之首,道宫为道门领袖吗?昔日新晋天人,可是有不少出身道门,更有不少是老师的记名弟子。”
“两大王朝以及少部分宗派,因为因果纠缠太深,难以强行切断,那位强者没有即刻动手,而是等到封神之战尘埃落定,才将剩余牵扯的人送到天外。”
佛祖闻言脸色大变,他没想到通天剑主还对此念念不忘,怒上心头,幻化出一只遮天佛掌,狠狠拍向对方。
“这些人若能为师弟所用,师弟只怕笑都来不及。”
“直到前几年,万年期限已到,屏障开始发生变化,像师兄这等天人第三境,勉强可干涉人间,甚至将非天人境的武者从天外送至人间。”
莫说通天剑主,就连神秘莫测的道圣,佛祖都有信心斗一斗。
林泽这一问,顿时将庄周从恍然中拉了回来。
通天剑主像是闯了大祸一般,慌忙往海外逃窜离去。
在林泽的感知中,心头仿佛少了几分压抑,对应着多了几分纷乱,颇有杂念横生的趋向。
“在这方面,佛门和儒家,完全无法与我道宫相比。”
“封神之战之初,惨遭横死的多是普通武者,随着大战进行,天人境频繁插手,最终波及到天人。”
庄周将这段秘闻说完,林泽只觉震撼不已,连忙问道:“绝世强者?世间还有比老师还强的存在吗?”
“此话怎讲?”林泽疑惑问道。
“这些人若从天外降临,想要掺和争夺天命,首选投靠对象就是师弟你啊。”
庄周看着求知欲满满的林泽,思绪万千,沉声回道:“万年之前,天地气运震荡,大劫爆发,道佛席卷其中,以至于无数生灵遭难。”
林泽闻言面露寻思之色:“如此说来,师弟争夺天命一事,还会再起波澜?”
佛祖望着飘然离去的通天剑主,平静的神色下,是疯狂翻涌的杀机。
“还有一人名为张道陵,天师道的开创者,在天人第二境中赫赫有名,凭借一身符道,曾击败无数同阶天人。”
林泽忽然想起件事,面色严肃问道:“师兄认为,如今天地屏障消失,昔日被迫前往天外的天人重回人间,会再次掀起大战,以至于大劫重演?”
庄周撇了林泽一眼:“老师与我都是被他强行送到天外的,你说呢?”
庄周淡然点头:“当年那些天人,可有不少是新晋天人,这些人曾品味过在大劫中截取机缘的好处,如今再次出山,又岂会安分?”
短短数息之间,元气浓度极其恐怖提升了将近一成。
除两者之外,没有感觉到其他异常的林泽,回过神来,面露疑惑之色问道:“敢问师兄,何为天地屏障?天地屏障碎了与大劫爆发之间有何关联?”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有说服力,庄周继续说道:“万年之前,那位强者曾放言,天地屏障至少可存在万年。”
庄周说的简单,林泽可不这么认为,万年时光,人心可是会变的。
长安城郊营地,正在悠然喝茶的庄周,忽然手一抖,抬头望着天际,喃喃自语道:“天地屏障碎了,会再一次爆发大劫吗?”
庄周想了想说道:“师弟不必担心,对你来说,其实是好事来着。”
“然而两大王朝,数千宗派,被纠缠不清的仇恨迷了双眼,或骑虎难下,难以善罢甘休,大战愈演愈烈。”
通天剑主冷哼一声道:“不说就不说,动不动就出手,吓唬谁呢?”
庄周:“当然,老师门下最有出息的记名弟子,名为列寇,此人可是天人第三境。”
“万年间,师兄无意间见过几次老师出手攻击屏障,自己也曾试过打破天地屏障,可均以失败告终。”
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就不是万年前那个只会耍嘴皮子,修为落于人后的佛门圣人。
“有天人怕了,就逃到其他地方避难,例如极西之地,例如海外。”
通天剑主不屑冷笑:“不过如此。”
“大战后期,有局外之人幡然发觉,新晋天人的数量远不及陨落天人,开始四处奔走,呼吁双方停战。”
若不是为了保全三佛,若不是天道反噬缠身无法摆脱,佛祖断然不甘心放任通天剑主如此嚣张离去。
还有一点显著不同,那就是天地间的元气浓度,正在大幅度上升。
“那名绝世强者将那些牵涉不深的天人及其门人弟子全部丢到天外,从此与人间隔离,再也无法干涉人间。”
难怪号称长生的天人会消失在人间,不是他们都死了,而是他们被人赶走了。
“万年之内,天外之人谁都别想打破屏障,降临人间,人间凡人,谁都别想突破屏障,晋阶天人。若有不信,大可试试。”
难怪儒家圣贤和佛门佛陀能将人从天外送下来,却自己下不来。
“人间两大世俗王朝,在宗派支持下,派出大军,征战不休。”
佛祖与通天剑主同时色变,脑海浮现一个念头:不好,天地屏障碎了。
林泽微微讶然:“老师有很多记名弟子吗?”
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人间将有大量武者涌现。
忽然间,一阵莫名的碎裂声响起,原本就湛蓝的天空,像是被刷新了一样,显得异常纯净。
林泽面色恍然,总算将自己所经历的这些事串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