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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面无表情,一言未发,转身就走。
“若是强行问道,极有可能出现偏差,道心不稳,师兄认为还是等师弟批阅完奏折,心平气和,再坐而论道较好。”
不等林泽提问,庄周主动说道:“没想到还真让师弟你猜对了,楚国大胜,儒家这次可是吃了个大哑巴亏,哭都没地方哭。”
林泽连忙上前问道:“师兄这几日去哪了?为何不见踪影?”
庄周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林泽神色如常,一点都不惊讶,不禁问道:“师弟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林泽敏锐的发现,庄周脸上的笑意突然变的有那么一丝不自然,顿时乘胜追击道:“也就七八个问题,师兄认真一点解答,大概花上个两三天,”
林泽唰唰写着批语,有些敷衍说道:“此中原因说来话长,短时间内没办法向师兄说清楚,等过上几日,佛门儒家联手伐楚一战有了结果,师兄估计就清楚了。”
庄周摆了摆手道:“师兄我替你打探军情去了。”
“整整十万汉军,一箭未发,除了少数逃跑的,全都成了楚国的俘虏,简直比戏文里唱的还离谱。”
说完林泽嘴角挂着笑意看着庄周,你不是讨厌被人缠着探讨大道吗?非要纠缠不休,那就互相伤害呀。
一番大义凛然,感人肺腑的话语说完,庄周甚至没等林泽回复,整个人便化作一阵风,消失在林泽面前。
庄周神色一滞,望着正常批阅奏折的林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听庄周丢下一句:“我去打探一番佛门与楚国大战的军情。”
林泽两手一摊:“就算是这个结果,这不还有师兄和老师在吗?师弟我可不担心,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
“随后我安排人仔细调查了龙且的全部资料,龙且出生于楚地,在他成年之前,一直都在楚地生活。”
林泽看着一脸郁闷的庄周,笑了笑道:“师兄亲眼目睹,想必最清楚,不如跟师弟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林泽想了想回道:“只要有利可图,西秦插手无可厚非。如果能掌控节奏,让佛门儒家碧游宫之间一直这样消耗下去,那就更好了。”
接下来的三天,庄周都没出现在林泽面前,似乎整个人失踪了一般。
直到第四天清晨,庄周风尘仆仆出现在林泽面前。
一时间想不明白的林泽,将这件事记在心底,晃了晃脑袋,拿起毛笔,继续投入到批阅奏折的工作中。
……
“虽然不知道龙且是怎么变成刘季手下大将的,可师兄想想,项籍作为帝辛的转世之身,连这种摆在眼前的机会都抓不住吗?”
“只不过出了点意外,齐国也好,楚国也罢,全栽在了师弟我手上。项籍下了一盘好大的棋,被我不小心掀了桌子。”
林泽摸了摸鼻子道:“猜到了一些。”
被人抢了先的庄周,不禁指着锦衣卫,气急道:“你……”
“直到三年前,龙且突然去了当时的齐国,暗中获得了神秘商人的资助,聚集游侠占山为王,齐国几次围剿都惨遭失败,完全奈何不了他。”
林泽一脸疑惑问道:“打探军情?”
庄周将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语气中不含情绪道:“师弟建立的情报系统实力不错啊,不到一天就得到了消息。”
林泽陪着笑笑说道:“再快也没师兄快不是吗?”
林泽闻言顿时有些苦笑不得,你是有多闲的慌,跑到万里之外去观战?
庄周面露唏嘘之色道:“师兄我曾想过无数种可能的结果,却没想到汉国主帅会投降楚国。”
“当日,帝辛率领三万楚军与十万汉军对峙,帝辛亲自带兵冲锋,还没冲上去,汉军就丢下兵器投降了。”
庄周沉默了片刻,神态认真说道:“师兄替师弟解答疑问,本是理所当然,然而此时师弟心中惦记国事,恐怕无心问道。”
刚将密报传递给国主的锦衣卫,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看到庄周这副表现,脸上浮现迷茫之色,有些不知所措。
庄周愣道:“大争之世,天机混乱,这种小事师弟都能算到?”
“我还一度以为看错了,直到帝辛出手,将儒家派过来的天人赶跑,还发现居然是真的。”
那名锦衣卫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去。
林泽笔一顿,问道:“师兄这是?”
庄周笑道:“师弟不是忙吗?师兄不打扰你,等你忙完了你我再慢慢聊。”
庄周不可置否问道:“以师弟的性格,会插手佛门儒家与碧游宫之间的战争吗?”
林泽笑着说道:“师兄可否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他其实是个水货,不会讲道,所以才会千方百计逃脱?
遭到敷衍的庄周不以为忤,而是搬了张凳子在林泽身旁坐下,安静的看着他。
庄周极为肯定的语气回道:“没错,就是打探军情,为了尽早得知佛门儒家伐楚的结果,师兄我特意去楚地观战了,昨天晚上才回来的。”
林泽头也不抬道:“没见过,不知道。”
“此次汉国出征楚国的主帅龙且,其实是项籍年轻时的拜把子弟兄。”
林泽轻咳一声,慢条斯理说道:“不瞒师兄,两年前,我曾派人暗中调查刘季和项籍身边每一个人的背景来历,发现一件比较有趣的事。”
庄周刚想回答,一名锦衣卫狂奔而至,高喊道:“报,前方传来十万火急密报,楚汉于江南之地大战,汉国主帅未战先怯,直接下令投降,楚国不费吹灰之力大胜。”
不知为何,全场目睹了这场拙劣表演的林泽,心里浮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庄周似乎在掩饰什么?
林泽连忙劝阻道:“师兄何必急着离开,与师弟再说几句可好?”
庄周反问道:“师弟就这么笃定双方会僵持下去吗?万一双方分出胜负,赢的一方,将会成为让师弟都觉得棘手的大敌。”
过了一会,庄周主动问道:“师弟对帝辛此人如何看待?”
“师兄就不打扰师弟处理政务了,先走一步。”
庄周一脸不信道:“那师弟为何笃定楚国前期会胜?”
硬着头皮批阅了几本奏折的林泽,实在有些受不了庄周的眼神,当即停下笔,正视庄周道:“师弟突然想起几个武道上的困惑,还望师兄不吝解答。”
林泽……
林泽见状温和说道:“你做的很好,回头将整理好的情报送上来,先下去吧,去领一百金奖赏。”
“这些信息串联起来,真相只有一个,龙且一直都是项籍的人,他是奉了项籍的命令,才去的齐国,目的是为了帮助项籍攻占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