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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尚闻言一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要说汉军中有不少宗师境，能一战击溃西秦大军？
然而没有如果，五万大军中可是藏着数百儒家核心弟子，姜尚不可能故意让他们死在林泽手下。
林泽刚想再问，庄周似乎有所察觉，忽然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时候不早了，师兄我突然觉得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了，师弟慢慢喝。”
林泽闻言微微皱眉道：“师兄不妨把话挑明了，为何道宫与儒家佛门不同，为何真传轻易不得调动？”
姜尚看到林泽出现，中气十足道：“秦王，前些日子你趁我手上无兵无将，尽使些下作手段滋扰阳翟，今日我援军到来，可敢出营一战？”
林泽没有给姜尚太多思考的时间，提着剑纵身一跃，一边朝姜尚当头劈下，一边轻描淡写说道：“反正都违反了圣人之令，惩罚在所难免，不如你我好好战上一场，战个痛快，免得白得了一顿惩戒。”
“前几日陈平还送了奏折过来，这些弟子到处惹是生非，地方官府世家苦不堪言。若非师弟是西秦之主，以及陈平暗中派人保护，估摸着得折损一半。”
林泽脸色一滞，转而愤愤不平道：“师兄不提此事还好，一提师弟就气不打一出来。”
“若师弟担心儒家佛门宗师境弟子出现在战场上，西秦大军难以抵抗，大可动用天人境。”
“嗡”的一声响起，天问剑与白玉杖就像磁铁一般，吸附在了一起，两股截然不同的天道之力猛烈碰撞，引起空间波纹荡漾。
原本踌躇满志的姜尚，望见剑光飞驰而来，心中警兆大增，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否则的话，他根本不用抵抗，直接躲避，任由林泽屠戮凡人，从而气运折损。
第二日清晨，林泽正在营帐中静修悟道。
庄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以为然道：“来了就来了呗，有什么好担心的？”
“师兄，咱凭良心说话，不该派些宗师境以上的精英弟子下山吗？”
林泽拿起茶壶给庄周倒了一杯热茶，漫不经心道：“儒家来人了，明日或许会有一场苦战。”
庄周接连咳了好几下，神色拘束道：“师弟所言有理，只是道宫与儒家佛门不同，宗师境弟子都属真传，轻易不得调动。”
姜尚喘了口气，又惊又怒道：“秦王，你身为天人第三境，竟敢不顾圣人之令，贸然动手？你就不怕被圣人惩戒吗？”
“叮叮当当”
林泽故作不解道：“兵圣何出此言？不是你邀请我出营一战的吗？我不过是盛情难却，才出手的啊。圣人真要怪罪下来，该惩戒也是你啊。”
庄周欲言又止，纠结道：“师弟就别追问下去了，反正不能轻动。”
金铁与玉石碰撞出一连串清脆响声，两条大道在空中浮现，喷薄出大量天道之力，补充着两人的消耗。
……
西秦主帅营帐，林泽与庄周相对而坐，中间桌案上摆着火炉、茶壶以及各色精心烹制的点心。
还是说圣人有令，不允许天人境出手，所以两国交战，只能让凡人大军厮杀？
来不及多想，姜尚连忙从怀里摸出一根一尺长的白玉杖，附上天道之力，击向剑光。
话刚落音，林泽腰间天问剑无声出鞘，体内无数天道之力顺着剑柄溢满剑身，随后脱手而出，化作一抹寒光，直刺姜尚头颅。
林泽望向帐外，太阳西斜，可离入夜至少还有一个半时辰，脸上浮现无语之色。
“咳咳咳”
林泽将茶壶放下，略微惆怅道：“儒家弟子宗师境不在少数，倘若天人境不出手，西秦未必是汉国对手。”
林泽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只是……”
严格算起来，这是林泽第一次与天人境战斗，行止之间难免有些晦涩，天道之力利用也不够精细。
林泽稍微停滞了一下，待感应到庄周的气息，才大胆放心追了上去。
说完不等林泽回复，庄周的身形在林泽面前一点点消散。
如林泽所料，儒家为了破灭西秦，让他丢掉天命，恬不知耻将宗师境弟子充作普通士兵。
哪怕是天命所归之人，气运一旦折损过度，一样会引起天道反噬，极容易丢掉天命。
林泽神色转变，面露嘲讽之色道：“凭什么朕要听你的？”
“数千道宫弟子，于昆仑山中长大，毫无涉世经验，修为最高不过武道六品，别说帮忙，不惹麻烦就不错了。”
姜尚闻言一愣，咬牙道：“我指的是西秦与汉国之间凡人大军交战，秦王又何必装糊涂？”
林泽笑了笑道：“好啊。”
悟道状态的天人，感官最为敏锐，林泽听到声音瞬间醒了过来，身形闪至半空中，一眼望去，姜尚带着五万汉军在西秦大营五百米外列阵，杀气腾腾。
还来？姜尚面露惊怒之色，身形拔高至高空之上，避免余波伤到儒家弟子。
姜尚的声音从大营外遥传来：“秦王何在？在下陈兵五万在此，可敢出来一战？”
“师兄可否向老师提一句，让一些道宫精英弟子下山助我？”
定睛一看，五万汉军里，至少有数百道宗师境的气息。
林泽神色愕然，宁可动用天人境，也不肯派出道宫精英弟子，这是什么情况？
反观姜尚，面对横冲直撞的林泽不仅游刃有余，甚至逐渐掌控节奏，反制林泽。
姜尚心中已有悔恨之意，早知如此，就不该听信儒家几人的话，带太多儒家弟子过来。
若非姜尚在前奋力将余波消弭于无形，这些汉军就不是昏倒了，而是暴毙。
很显然，眼前之人分明就是仗着天命所归，无法无天之徒，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庄周神色微微不自然道：“之前不是有几千弟子下山了吗？”
与此同时，姜尚身后汉军捂着耳朵，面露痛苦之色，成片昏倒。
真要这么做了，哪怕借口再合理，也会得罪儒家。
数息过后，剑身上附着的天道之力所剩无几时，天问剑不再与白玉杖相持不下，倒飞回到了林泽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