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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决定要出仕地方, 甚至就连出仕的官职都已经定下来了,朝廷也下发了文书(如果没有文书,事情就不算定下来, 更不会说出去。毕竟有荆州刺史的前车之鉴在,谁也不知道事到临头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但并不是说, 立刻就要赴任。
这个时代交通条件、办事效率摆在那里,受限于现实因素,大家都已经习惯‘慢吞吞’的生活了。
长城县现任县令刚刚才得了升职的安排, 却也不是立刻历任高升的, 其人任期要到年底才结束。至于许盈上任, 则可以等到明年年初中间有几个月空缺?这不要紧,此时地方县令常常有空缺的时候,只要没有大事,属官小吏们都能维持官府运转。
而在明年出任地方县令之前,这段时间许盈正好用来处理一些事情。
他现在也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事实上指望他生活的人、运转的事也有不少。他人去了长城县,有些事情就只能远程指挥了!这么一点儿变动,就需要提前做安排,不然到时候肯定会出乱子。
他首先要安排的是家人、奴仆,他去长城县上任,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县令, 家族聚居在建邺和南昌,总不可能跟着他跑!事实上,就连母亲杨氏都不会跟着他上任——长城县属于吴兴,不是什么穷乡僻壤, 但既比不得建邺繁华方便,也比不得南昌经营许久、四下便宜。再者他这一去,短则两年,多则四五年,捎带着长辈这样往返劳累,也实在不好。
这可不是方便的后世!换一个居住地是很麻烦的!此时许多为官赴任的人都不会带着家人,其中不是没有缘故的。
因为与自家比较亲近的几房都在建邺,许盈也没想着送杨氏回南昌。左右两个哥哥都在建邺,叔叔们也在建邺,杨氏也多的是自己的产业,不需要他担心什么——许盈主要是想,无论在建邺,还是在南昌,杨氏都可以安心当个太夫人,只不过建邺有更多亲故,杨氏还能在女眷中交际,日子不会那么闷。
另外,许盈的一些婢女僮儿,还有一些他培养起来的管事,除了一小部分会带去长城县,许多还是要留下来。特别是管事,他们原本就负责具体事务,此次许盈去长城县做县令,就更不好带着他们跑了!
留下的婢女僮儿,有能力的就去做管事预备役,开始负责一些事情。许盈离开建邺之后,很多事情缺少一个拍板的人,这就注定决策、监督、执行的人要变多,不然个人权力太大,很容易出现‘腐败’,他们正好可以补上这个人力缺口。
至于没能力的,就交给母亲杨氏好了,家里总有地方要用到人的。
安排好了这些事,剩下的也就是产业了其实许盈并不是很担心自己产业的运行,这倒不是因为产业的事相对简单,而是在这些事上许盈有可以信赖的人!像是随园产业,他就一股脑交给了关春总览,而随园之外,无论是救助建邺贫民的慈善基金及配套产业,还是配合随园、北人南运的工作,与官方打交道,都有吴轲扶持。
李益在北人南运的事上做的很好,豫章那边的产业做的不算出彩,但也算稳妥。原来许盈在建邺的时候他们能做得好,许盈今后去了三吴,事情也是一样的,根本没什么影响。
总体上不担心,只是细节上还需要再斟酌斟酌,为此许盈这个秋天经常巡视各处产业,制定一些规则,为的是自己离开建邺之后,一切都能像以前一样运行。
“那些琐碎事务差不多了,只是不知你们又是什么打算呢?”许盈站在水芝楼旁,邻着荷花池的水榭喂鱼,水榭之中只有许盈和他三个学生,就连侍奉的婢女都没有,他这话问的自然是蔡弘毅他们。
按照道理来说,老师走到哪了,学生就该跟到哪儿侍奉。事实上蔡弘毅三人也是这样想的,许盈去长城县,他们跟着去就是了!之前蔡弘毅就是这样的,至于卫琥和乐叔乔,乐叔乔家里巴不得如此,卫琥家里要麻烦一点儿,但卫琥自己心意已决,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但当三个学生一致决定要跟随许盈去长城县时,许盈却摇了摇头:“飞虎和罴奴也就罢了,他们还是进学之时成仁你又怎么说?你之前就已经定品,家中怕是催着你出仕了罢?”
蔡弘毅比许盈还年长呢!虽然大不了多少,但确实已经是家族‘关注’的年纪了!出仕什么的先不说,至少催婚已经安排上了!
许盈不是要赶蔡弘毅走,而是真的觉得饿蔡弘毅已经到了‘毕业’的时候了!蔡弘毅有学问、有能力、有一颗儒家学子改变世界的心,如今正是应该大展拳脚的时候啊!留在他身边或许能够学到一些超出时代的东西,但最重要的东西他已经接触到了,他也不可能在许盈身边学一辈子,就图把许盈知道的东西全都学到。
卫琥和乐叔乔一听,哦,不关我们的事,心立刻就放下来了。老师不是赶他们走,而是让大师兄‘结业’,那就没问题了——虽然大师兄也很有才能,和这样的大师兄一起学习也大有益处,但在卫琥和乐叔乔那里,最多也就是可惜一下。
只要老师还在就没有问题了,说不定转天就会有新的师弟填补空缺。
只有蔡弘毅,一边心里确实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学有所用,开始做些实事。另一边,他又想继续呆在许盈身边,他并不认为自己已经把该学的东西学到了。事实上,在老师身边呆的越久,他就越有一种感觉。
感觉老师看到的世界和他是不一样的,而他终其一生也不太可能和老师看到一样的世界,只能无限靠近。
“老师”蔡弘毅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而起。别的师生这种时候可能还会说些客气话,学生痛哭一番,或真或假表达自己的不舍、不愿。但蔡弘毅和许盈从来都是不做假的,这个时候也不可能临时作态。
“我还是想跟随老师学到更多”蔡弘毅最后也只能这样说。
许盈却摇了摇头:“你已经可以离开去做自己的事了,哪里来的老师能教学生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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