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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安？”谢笙洛有些迟疑，“你怎么在这？”
霍晚丞挂好床幔，将床底的鞋摆正，眉一挑：“等待我的病人起床。”
谢笙洛表情淡淡：“未免太贴身照顾了些，下人呢？”
“之前你身边那个下人来过，我打发他去干自己该干的事了。”
太医站到旁边，拿着毛巾，对着盆一脸沉思，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要做什么。谢笙洛将他赶了出去，打算唤一个下人进来。
苏砚匆匆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头发和衣服有些地方被打湿了。
“国师大人。”苏砚行礼，谨小慎微的样子似乎害怕谢笙洛将他赶出去。
谢笙洛没赶他出去，人来都来了：“过来吧。”
苏砚表情缓了缓，伺候谢笙洛洗漱。看到苏砚身上湿了，谢笙洛看向窗外，发现外面已经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了。
竟然和预测的一样。
谢笙洛让下人收拾行李，打听路线和洪水灾情，太医殷勤地要求主动帮忙。
“晚丞身为丞相之子，还是有一些人脉的。”霍晚丞热切地说道，让谢笙洛好生坐着休息。
太医的确有两下子，半天时间就拿到洪水发生地的具体位置，一路过去的路线，最佳行进路线，路上要注意的点。关于洪水本身，却大多是似是而非的消息。
霍晚丞苦恼道：“臣尽力找了，消息含糊。”
消息含糊不清，本身就体现出某种不同寻常。
谢笙洛颔首，对霍晚丞露出赞叹的笑容。得到笑容，太医眼神和表情都亮起来了。
上午淅沥小雨，下午无雨，入夜一声轰雷，大雨倾盆。
许多官员在府邸里摔了杯子，不能接受：“这不可能！巧合，一定是巧合！”
连谢笙洛本人也没想到。
皇上高兴地又送了一批赏赐过来，有小官员已经偷偷摸摸送礼过来示好了。如此详细的预测竟然准了，简直不可思议。
因为第一天的成功，谢笙洛第二天晚上又去观星了。天上还下着大雨，谢笙洛站在台子上，上面有屋檐遮着，但还是会有雨被风吹着飘过来。
这里视野不比顶层的开阔，但太医紧张地告诉谢笙洛，如果在顶层那种虽然视野开阔但没有遮蔽的地方顶着大雨观星，明日他就会一病不起。
谢笙洛不想为难自己孱弱的身子，退而求其次，来到顶楼下层的走廊，尝试进入昨天的那种玄妙状态。
今天能看到星星了，谢笙洛隔着雨幕和星空遥遥对望，玄妙的感觉迷雾一样笼罩住国师。他入迷般看着天际，太医在身旁定定地看着他。
“明日天晴，下午有太阳雨，很短暂的一场雨。”
第二天依旧应验了。
下午太阳雨下起来的时候，在耳房里安静坐着翻找书籍的苏砚抬头，透过有阳光照进来的窗户，目光穿过飞舞的颗粒，凝视外面的阳光和雨。
真的应验了。
为什么，国师之前明明没有观星过，如果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展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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