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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他忍不住问道,动了动鼻子,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
“你带枪了么,借我一下。”苏娅低声说道。
“我怎么可能带出门啊。”洛兰轻声说道,他抬起了一只手,把她自然而然地拦在了身后,“所以是要干掉你的么?”
“应该是吧。”苏娅说道,“怎么办,叫你的副官来救你么?”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忍不住问道。
“别问了。”洛兰答道,“如果是针对你的话,我为什么要喊我的副官。”
“他们搞不好会杀人灭口的。”苏娅轻声说道。
“大概有多少人。”洛兰询问道。
“几十个吧。”苏娅说道。
“我觉得还有救。”洛兰轻声说道,“你记不记得学校里说,三人编组按照道理可以歼灭至少一百人,我们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对方没经过训练。”
“学校里还说做人要勤劳勇敢呢。”苏娅说道。
“它说的也没错啊。”洛兰不解地说。
和这家伙你是不可能讲明白话的。
不过,苏娅忍不住想,她有时候真的怀念那个时候的洛兰,他那个时候还没伤到元气,虽然瘦弱,但是眼睛是明亮的。
他伸出手让过了对方刺来的匕首,狠狠地一扭他的手腕,让他的刀掉到了地上,然后他用脚尖捡起了对方背在背上的步枪。
“巷子太窄了,他们害怕跳弹。”洛兰轻声说道,他伸出手,拉开了保险栓。
“我们两个人专业人士,应该不会死在这种丢人的地方吧。”白发青年微微地偏了偏头,露出了一个笑容,伸出了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当然不会,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你来这里干什么了。”苏娅咕哝着说。
“买点东西。”洛兰轻声说道,“为朋友买的。”
你这个朋友是你自己吧,苏娅在心里想。
洛兰夺到了第二杆枪,扔给了自己。
苏娅检查了一下弹夹和准星,“你以后会变成拉黑客户的。”
洛兰思考了一下,苏娅感觉他好像被吓得虎躯一震。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洛兰平静地说,“总而言之,只要有钱,谁会和生意过不去呢。”
“所以你到底是买什么的。”苏娅说道,“你不会嗑药了吧。”
这孩子一直瘦,苏娅还真的有点担心,“嗑药那事还是不要沾到。”
“没有。”洛兰说道,声音不高但是很笃定,“我没有,真的没有。”
“没有就好。”苏娅轻声说道,端起了枪,血花在夜色中炸开,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打一个近的。”洛兰轻声说,“该换弹夹了。”
“好的。”苏娅说道,一团血雾过后,洛兰一把抄起了弹夹,“不得不说,他们更新的还是挺快的,这都只是我们十年前用的装备了。”
“是啊。”苏娅掂了掂手中的枪,“跟我小时候玩的差不多。”
“你小时候?”洛兰感叹道。
“我在军队家属院里长大的。”苏娅说,“从会走路就开始打枪了。”
“怪不得那么准。”洛兰轻声说。
“你也很准啊。”苏娅说道。
“一般了。”洛兰叹了口气,将空了的枪杆一把戳在了对方的咽喉上,他没来得及呻吟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幸存者恐惧地瑟瑟发抖。
他们开始向后退,没有人再愿意上来送死了。
两个人,加起来大概杀了六十个人。
尸体层层叠叠,不祥的气味让人恶心反胃。
白发的青年发梢上沾着一点绯红,像是某种盛开在战场之上的花朵。
白骨生花。
然而他扔下枪的那一秒钟,恢复了温纯而乖顺的样子。
“你可害死我了。”洛兰轻声说道,摸了摸口袋,好像摸到了自己的东西还在,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神情。
苏娅希望自己能永远记住那时候的洛兰。
纯粹,明净,像是一把磨好的快刀一样,泠泠淙淙,双眼明亮,心不染尘。
他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像那个少年那样笑了。
苏娅轻轻地出了口气,她凝望着舷窗之外的星空,看到了耀眼的白色星辰。
也许会吧。
她轻轻地双手合十,她希望他可以忘记一切幸福的生活下去。
她想起了自己对那个金发少女说过,洛兰很好,可惜你没见过他最好的时候。
“这样的么?”那个金发少女笑着说,“可是我觉得,他最好的时候,会在未来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