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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音看着扑面而来的血蝶,这东西会吸走血肉,但凡从活体之物飞去,就只剩一具白骨。
容音早该知道。
这二人为什么一个叫琅星一个叫苟费。
当四个字连起来念一遍就不难发现。人如其名,诚不欺我。
容音甩开背后的手,转头就往回跑。
……
琅星苟费也没想到,他们最崇拜的花下大人居然临阵脱逃。
“花下大人,花下大人,等等我们啊!”琅星和苟费虽然也是秘术师,但眼下的实力还不能与天蝶宫的秘术师抗衡。
反正上穹最强秘术师都跑,他们这种不入流的秘术师紧跟其后,应该也不丢人。
容音拼命跑,膝下的箭却越磨越深。
因为她怕疼,当时就没让琅星给她拔,她原是想出去找个靠谱的郎中给自己拔箭,到时再上点止痛的药,忍忍也就过了。
现在,她发现这箭真的是个累赘,如果不尽快拔掉,她有可能捱不到找郎中,这条腿,或者这条命就没了。
容音躲在一处假山下,身体靠着石头,气喘吁吁,她弯下腰双手扶着箭杆。
咬着唇,一股作气,拔!
咝~
容音疼得没了知觉,整个人靠着假山单膝跪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一只血色的蝴蝶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发现了她这个活物便要扑下来。
容音手里抓着带血的箭直直地捅出去,那只蝴蝶穿在了箭头上,痛苦地振动翅膀。
容音嫌它晦气将箭扔掉,扶着假山慢慢站起来,疼痛的感觉终于又恢复过来,但她不能停在这里。
琅星苟费这样的秘术师都只能勉强自保,打死了靠近的天蝶后,便朝着一瘸一拐的容音奔过来:“花下大人。”
容音现在烦死她们。
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忍着疼痛告诉身后的二人:“我不是你们的花下大人,也不能保护你们。”
苟费有些委屈:“花下大人,您不要我们了吗?”
容音疼得咬牙,吵死了。
她没有精力再与苟费讨论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只见空中的天蝶越来越多。
长长的宫道上都是礼国的尸体,因这飘落的血色天蝶,放眼看去更是逼仄压抑。
琅星和苟费凝神结印,将靠近的蝴蝶暂时挡在薄弱的结界外。
容音盯着眼前那只嚣张的蝴蝶,它的眼睛像两团小火焰,熊熊地燃烧,好像下一刻就能将她吞噬。
她缓缓俯身拔出脚下尸体上的箭。
就在琅星和苟费的结界碎裂的那一刻,她手中的箭刺破了那只蝶。
最后琅星和苟费都因为灵力不济,虚弱地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嘴角缓缓溢出一丝血来。
容音看着铺天盖地的天蝶扑向自己,她手中握着那只箭,一时竟不知道先灭哪一只。
她这一生何得何能,要经历如此惨烈的坎坷。
手上的箭忽然松了。
哐当跌在脚下。
而眼前的天蝶却在一道白光下纷纷震落在地,失去了它最可怕的攻击性。
容音眼睛不敢眨,直直地望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地上的琅星苟费激动就喊道:“山已大人!”
山已高贵冷艳,纯白的狐裘在这纷纷落落的红蝶中,显得那样干净纯粹,与世无争。
容音这一生不长,但也见过几样美丽的东西。
唯有这一幕,让她好熟悉。
脑袋里竟响起一个天真的女声:“这狐毛是真的吗?热不热?…你穿上怪好看的。”
此时的容音竟然也想有此一问。
但还来不及开口,常兰便自跌落的蝴蝶中拔地而起,那形容实在诡异可怕。
她抬起左手,纤纤玉指扶了扶发髻,红唇一掀,声音甜甜糯糯道:“奴家不识,阁下竟是上穹山已大人。”
她扭捏着身姿,递出右手,指尖轻轻摊开,语气虽柔和,但却拉满了杀气:“还望大人,留下碧落天光盏。”
山己握着碧落天光盏,缓缓递到身后的容音面前,说:“拿好你的东西。”
容音看着面前的青铜盏,碧色的珠子就像装了满天星河,星流变幻莫测,透着难以堪破的神秘。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接到手里了。
这下,常兰的目光凝在了她身上。
容音捧着碧落天光盏打了一个寒颤,她怎么接了一个烫手山芋?该不会是山已打不过常兰,于是就把这要命的玩意丢给自己吧。
常兰意外道:“莫非,你便是消失了三百年的上穹境主,花下大人!”
容音颤抖着双手,连连摇头:“不不,我不是。”
烫手的山芋她只能递给一旁从容淡漠的山已,着急道:“山已大人,你别拿我开玩笑了。东西你拿着,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