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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开心挥挥手,“你们去把棺椁内陪葬品拿出来,谁也不允许私藏!”
巴山无常鬼与缷岭力士从不同方向,拥到这具棺椁面前,在白开心注视下,先掏出一件错金银香炉。
香炉手掌大小,炉身通体纯黑,刻有花草图案,底足成三足鼎立,上面装饰有两个鸟嘴通体漆黑,形似乌鸦,上面呈收口状。
煦江扫了一眼,“这是件奇特彝族人的器物。年代大概也有好几百年。是唐中末期云南本地人生产错金银,具体匠人很可能是安史之乱后,流离到云南地区民间匠人!?”
巴山无常鬼当然不信,“你凭什么说,装饰有乌鸦图案就是彝人用过的器物?”
“有两点,第一,在哀牢山居住蛮夷中,只有彝人崇拜乌鸦!在彝人眼中乌鸦是大黑天化生,大黑天是彝族最高神灵!彝人中地位最高是黑彝,是大黑天后代。”
“这件三足香炉通体纯黑,两旁有两只乌鸦做装饰,不但代表此人是彝人,而且还是彝人中最高的黑彝!”
“不过,此人行事偏向汉人风格,颇像是少数接受中原文明的黑彝。他也想像中原地区那样逃避生死,而不像其他彝人,更愿意死变占卜!”
“他杀了40多名婢女,为了就是要形成三魁聚首格局!但他们家人并不接受他这种看法,所以你们看,附近并没有他的家人!”
“等洪水退去,我们回来时,再进耳室应该会有更多的发现。”
巴山无常鬼无话可说随意把错金银香炉搁到棺材盖上,从里面捞出几个边缘绘有花草小碟,小碟中间有兰花状暗纹,“这个小碟怎么样?”
“手里小碟不是盛菜用的,更像是南宋时间文人雅玩!”
巴山无常鬼把两样东西举着手里,“这两样东西哪件更值钱?!”
煦江右手指着南宋文人雅玩,“当然是花草纹小碟更容易出手,市场也更大,价钱上也自然更值钱!”
白开心拍拍煦江肩膀,“去休息去吧!”
煦江茫然,“我说错什么了!?”
白开心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你现在把器物价值说出来,不是在挑唆缷岭力士和巴山无常鬼打架吗?!”
“煦江既然这样懂文物价值,干脆到销赃环节,你代表我们去和古玩字画店的老板去谈。老板见你懂的这么多,没准能报个实价,到时候我们也能多拿点钱!”
煦江转身向外走,白开心在后面叫住煦江,“等等,黑灯瞎火外面又下着大雨,山洪随时可能改道,大家兵合一处,有什么意外也好有个照应。”
一行人顺着凿通墓室后壁出去,已经见小雨势有大起来,大雨滂沱,夹杂着山坡上红棕壤冲下来冲出一条宽阔大河向他们冲来!
在他们身后另一股洪水,也冲出墓室后壁向他们冲来,煦江眼看他们就要被两股洪水合围。眼下,必须在被两股洪水合围前,选择正确那一半。
时间已经来不及,煦江眼看两股洪水把他们合围,手指向前一指,到前面去,前面是个小坡,我们脚下踩着这块地正好是凹陷,有名聚水处!
煦江话刚出口,众人向前走奔去,煦江反而落后!
煦江跟在后面向坡地上奔去,奔上坡地后众人差不多都是一副模样,双手扶膝,长着大口喘气。
煦江眼尖,之处坡上有处废弃庙宇,等到煦江所指地方一看,庙宇早已成一片残垣断壁,只剩庙宇前铁旗杆还在,上面飘扬旗帜早已不可辨认。
好在大家都是吃盗墓这碗饭的,手上家伙事全人又多,不多时就把庙宇残垣断壁清理出来,堆在一边。
大家在庙宇平整基石上铺上几层厚厚油毡,互相侧身挤在一起,从背包中取出蓑衣盖在身体上,蓑衣下面再盖上几件下地穿的厚衣服,大家就这样睡熟!
睡到半夜,煦江梦见一座山峰朝他压来,他转身就跑,可身体就像被钉在地上,怎么也动不了!
山峰压在煦江胸口,煦江拼命去推压在胸口山峰,山峰蓦然间显出原型。是自己杀死的巴山无常使回来报仇索命!
煦江念动五雷正法口诀,可回回都灵验的五雷正法,这回无论煦江怎样念,祂就是不灵!
煦江在恐惧中,视线渐渐涣散,就在最后一缕视线涣散之际,定格在远方山顶上,山顶上一座石雕神像无情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嘲笑。
煦江大吼,吼声凄厉刺耳,“我跟你们拼了……”
白开心听到旁边发出撕心裂肺吼声 ,向旁边扫一眼发现竟是煦江!
白开心犯起嘀咕,’煦江从来也没说过,他有羊角风啊!这么一路走来,遇见比这还劳神事情,也没有看到他犯病?!不管怎样先把他弄醒再说!’
白开心掐住煦江人中,大拇指盖狠狠掐下来;
煦江这里梦见黑乎乎旗杆,正对着自己心脏位置插下来,蓦然惊醒。
见是白开心在用力掐他,煦江拼命把白开心大拇指推开,有些恼怒,“白开心,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白开心两颗黑葡萄大小眼珠子,注视着煦江,煦江在其中看到,一些兄弟之间的感情,“煦江,你是不是有羊角风?!”
煦江摆摆手,“没有,这地方毕竟是废弃庙宇,没有现做净家仪式,把我闹得梦魇一场!幸亏我还记得几句符咒,要不了就着了祂的道了!”
白开心狠劲擦着额头上汗水,“你没有骗我吧!”
煦江摇摇头,“我没有骗你。”
白开心长吁口气,“吁……这我就放心了!要你真有羊角风,那我肯定得把你遣送回金陵。不然,后面的高黎贡山比这还难走,你肯定受不了。”
煦江伸出手来不见五指,“现在几更天了,怎么还这么黑?!”
白开心等不及钻进被窝,“大约二更与三更之间吧!离天亮还早着呢?又不用点卯,操这个心这干嘛,睡吧!”
煦江睡下一夜再也无梦,不觉一觉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一行人出去地上水早已干的差不多了,发黄树叶上还留着残存水珠。
一行人背着从墓里带出来东西,翻越从楚雄到大理这一段最难走山峰——百草岭。
煦江在前面探路,白开心在后面押阵,上坡路还没走一半,巴山无常鬼便丢弃, 昨夜里从棺椁中淘到的香炉,不但丢弃香炉,还把全部彝文锦书全都丢掉!
煦江瞥见锦书被,巴山无常鬼丢弃在地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白开心,劳驾把那些锦书捡回来!彝族文字至少存在上万年,更何况单从这些织锦年代去判断,少说也有6、7000年!”
煦江怕白开心不去捡,又补充一句,“没准,这些锦书上记载东西,比我们目前淘到所有值钱物品加一起还要高的多!”
白开心冲着上面缷岭力士和巴山无常鬼吼道,“这些织锦才占多少份量,你们不想背,把织锦交给我。以后不准再丢了!”
煦江翻过一座小山头,一座孤零零木屋,出现在他面前。昨天晚上噩梦重新出现在煦江脑海中!
木屋内并没有人出来,静静的木屋横在煦江前进道路上,煦江鼓起勇气,用短柄锤猛砸小木屋的门,门内发出轻微响动,带来异样感觉攫(jue4声)取住煦江的心。
山坡上木屋下挂着的铃铛,不知怎么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