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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起晋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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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州艾员外府邸。

北地星辰多变,恐有不祥。年节过后,晋州城北的艾府张灯结彩,上百家佣昼夜赶工,布置婚宴的天地桌以及鞭炮花轿,满府上下贴满了喜字,罗纱双层斗帐也已置于洞房花烛寝室内,婚帖命人快马发放到各地名人志士手中。

宣文十三年正月初九大婚,一切准备就绪。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初九寅时,一声巨响,炮坊街火花四溅,与此同时狂风大作,屋倒地裂,皇陵守兵以血肉之躯保卫皇陵建筑与祭祀炉鼎,一场天灾降于晋檀二州。对晋州城蓄谋已久的蜈蝎山山贼趁乱大肆烧杀抢掠,联合叛军煽动流民反叛官府。

“大哥,外面有异常,快醒醒。”被震动惊醒的刘景云满脸紧张的跑入萧无情屋内高喊道。

不远处数百名全身黑甲身手敏捷,像似训练有素的卫兵执盾而来,单膝行礼,齐声道:“拜见阁主。”

目光聚于黑甲兵前一位为首的身着玄色铁甲的公子。

“虞大公子?”萧无情身旁的护卫狄清穆诧异的叫道。

“事发突然,这次地动导致炮房悉数引爆,萧阁主,诸位,快走,城内目前太过危险。”虞承故急切的说道。

百名暗卫执盾护送萧府众人前往城外空旷地带避灾扎营。过了几个时辰,欧阳墨见已无危险作揖行礼道:“阁主,晋州如今一片狼藉,山贼流民聚众闹事,占地为王,场面不好控制,还有一事,听闻迁安的苏氏女前两日来晋州了,还有艾府的新娘好像也失踪了。”

“谁?迁安?苏…?”

萧无情一脸忧虑又道:“欧阳,此次地震,亘古未有,伤亡惨烈,你即刻启程前往晋阳,召郁庄世子到此商讨对策。”

话毕,萧无情转身上前,从仅有的物资中取出一个尘封已久的檀木长盒,只见他迅速打开,一把银白长剑映入眼帘,顷刻间执剑上马奔赴晋州城,只留有短短几句安顿的话语。

夕阳西下,远方天际的晚霞,格外不同。此刻的萧无情,心中有些错乱,所思所想就是来晋州的苏氏女会不会是那晚的苏晚瑜,只盼她都安然无恙。

大灾后,因为各地官府苛刻的徭役,许多百姓心中早就埋藏下揭竿而起的种子,流民悍匪不谋而合的聚集,占山为王,抢劫金银财宝,粮食五谷。城内破败不堪,地震毁坏了晋州无数房屋,致使炮房爆炸,百姓无辜遇难,天灾中,有一容貌倾城的女子,一袭嫣红寝衣,长发凌乱,面容憔悴的在废墟下昏迷不醒,恰好被几个流氓土匪巧遇。

聚众而起的流民匪兵抢占粮仓敲诈钱财,淫言浪语嘲讽良家妇女。

“她这绝美姿色,真是便宜我们了,老二拿天竺毒粉,把她眼睛弄瞎,这样她就逃不出我们手掌心了。”为首的一个土匪头子一脸淫笑道。

“把她和那位捕获的新娘子一同带回去,想想都爽快。”那个被称作老二的匪徒回答道。

此时手握长剑的萧无情劈开几块碎石,大声呵斥道:“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

几个流氓见状,瞬间闭上大笑的嘴脸,拿起大刀缓慢的靠近面前出现的不速之客,只见噌一声萧无情拔出剑,不由分说,几个贼寇顿时气绝。

看着旁边憔悴的红衣女子,萧无情口中道:“苏姑娘!”又注视到苏晚瑜心间中佩戴着写有苏字的平安坠,犹豫不决的萧无情陷入沉思:“原来她就是苏老将军的孙女,留她一个人在此地,定然是不妥,可是陆雪妍现在还生死未卜,我该如何决断。”

犹豫片刻,进退两难的萧无情收拾了废墟边一间还算保存完好的房屋,伸手细心的将昏迷的女子轻声抱入屋内,安置妥当后,将房门锁了一圈又一圈,迅速离开,继续寻找陆雪妍的下落。

“弟兄们,这丫头片子好像是艾员外的新娘子,我们要不放了吧。”一个盗匪担心的说道。

“杜老大,不好了,有人向这里来了。”

“不要担心,叫弟兄们拿家伙,杀他个措手不及。”

远方执剑而来的萧无情毫无保留的取下几人性命,转身上前看着满脸惊讶的陆雪妍道:“陆姑娘,别来无恙。”

“你是…刘…?”

“陆姑娘认为我是他,那便是他吧,事不宜迟,我送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此刻瞬间从废墟处飞来的暗箭正中萧无情左胸旁,几个装扮像似江湖义士的人走了出来,为首的身着华服锦衣蛮横道:“好你个贼人,竟然敢动老子的女人。”

焦急的陆雪妍急声道:“不是的,他救了我,当家的你误会了。”

“哼,真是这样就好,看在妍儿的面子,饶你狗命,快滚吧!”

话毕,几人带着陆雪妍骑马离去。身中暗箭的萧无情靠着破败的墙体,以剑垂地缓步的向苏晚瑜待着的屋子走去,不曾想到城门外,数百名盗匪架刀而来,细看才知道,他们是来接应城中的贼伙的。

少顷,城门处三个流民绑着红衣女子大声欢笑的走来。此刻的萧无情已觉大事不妙,便迅速执剑解救苏晚瑜,抢了一匹马带着她飞奔而去,苏晚瑜虽眼盲,但可以感受到面前救她的这位公子早已身负重伤,一滴滴血浸染了她的嫣红寝衣。

不久这些盗匪紧逼身后,不停暗放冷箭。

不一会儿萧无情冷叹道:“真是天要亡我!”

抱着苏晚瑜飞下马,转眼望着背后的悬崖说道:“苏姑娘,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前面有盗匪追杀,后面是万丈悬崖。”

“你是萧无情?我苏晚瑜虽与萧公子绝境重逢,就是死,也不受他们凌辱,愿随萧公子同死。”

言毕,二人携手坠崖。

残楼破墙,尸横遍野,一场天灾打破了原有的平静与繁华。晋国侯府郁庄率军配合晋州官兵联合镇压了晋州的流民和叛军,帝都金陵储君贴身护卫宫则奉命搜寻萧府主人下落。

一时虞府大公子,檀州守将,储君护卫,侯府世子齐聚晋州。萧府气氛沉寂,直到子时薛太守的闯入,打破了寂静。

“有消息了,萧公子最后失踪于城外十里处的碧落崖。”

心急如焚的刘景云摔了手里的酒杯高声道:“诸位,迟则生变,在下先行一步。”

沉思许久的虞承故捏了捏紧缩的额头,缓慢离去,百名暗卫地毯式寻找萧无情的踪迹,忧虑重重的虞承故再次陷入深度思考,灵机一动说道:“你们在这里继续搜寻,我独自去悬崖深处寻找一番。”

随后消失在黑暗中,偶然间一声叫喊停止了脚步。

“承故,是我,萧无情。”

虞承故激动的落了几滴眼泪说道:“就知道你有上天庇佑,你的伤怎么样?”

“我挺好的,贾临风神医救了我,不过我现在不能回去,需要留下来照顾一个人很长很长时间,告诉景云他们我没事,但是现在你我要单线联系。”

“好。”

漫长的夜晚,二人促膝长谈,小酌片刻,相继告别。

“我还活着……。”

伴随着些许咳嗽,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