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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安城头,窦督军一脸严肃的看着城外的万里黄沙。
“督军大人,我们已经追查数十天了,还是没有半点着落,这群江湖草莽是真能藏啊!”一旁的副将说道。
这位窦督军并没有理会,一直在沉默不语,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面壁思过,直到远方的一个斥候骑着快马风尘仆仆的向着城门赶来,他高呼道:“储君殿下口令,艾儋辒一行人在晋州城外的荒落村庄逃亡,命窦督军即刻率军前往捉拿。”
“嗖”的一声,沉默寡言的窦督军拔出长剑,命令道:“将士们,随我快马加鞭奔赴晋州诛杀乱贼!”
晋州城北,官府议事厅。
“殿下为何对这个窦督军如此的信任呢?在迁安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那些乱党的得力干将,没想到竟然是殿下的人。”萧无情百思不得其解的提道。
“这说来话长了,几年前在西北,他是本君的前锋大将,后来因为他老母亲病重,本君便准他回迁安侍奉老母,再后来他便在迁安领了军职。”
年过半百的薛太守在一旁咳嗽了一声道:“难怪下官之前听说,迁安有一位名将,屈尊降卑,在迁安领了一个普通的军职,原来是他。”
紧挨着薛太守落座的虞承故皱着眉头道:“艾儋辒现如今逃到了晋州城外的荒郊,窦将军一人足矣应付,但是我觉得这事情总有蹊跷,背后可能还有大人物撑腰。”
几人就此展开了议论,殊不知另一边已经剑拔弩张了。
碧空如洗的天空,不一会儿朦朦胧胧,隆隆细雷声,雨滴落了下来,前一刻还寂静无声的西山荒郊,忽然人潮涌动,兵将列阵,战马嘶鸣。
窦督军率领的一千守土官兵与艾儋辒的聚义堂百名江湖莽汉拔刀相向,而意外来了,那片荒废的西山竟突然出现数千蒙面人。
“督军大人,识相的赶快离开这里,就当不知道,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蒙面人首领大声喊道。
窦督军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而是冷笑了一声,仰天长啸:“我窦懿也曾是黑朔骑军的前锋大将,殿下军令,只有战死的黑朔将士,没有乞降和逃跑的黑朔将士,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们的奸计得逞,将士们,随我将这些犯上作乱的逆贼拿下!”
“聚义堂的弟兄们,给我上!”艾儋辒握着长刀厮杀起来。
没有援军,深陷埋伏,一代名将奋力杀贼,视线一转,周边的官兵已全部倒下,一支箭正破空而来,转身之间即到眼前,避无可避,直插到他的左胸旁,随即又来的两只箭镞射中他的臂膀,他倒了下去,在尸骨血泊中,撕下衣服的布料,用最后的力气写了一封血书,便撒手人寰。
“吁”晋阳晋国候府兄妹两人和几名随从侍卫外出狩猎路过此地,停下了脚步,眼前之景不可描述,难以想象大周国土之内,竟然有官兵如此惨烈的遇害。
郁庄蹲了下来看着窦懿怀中双手紧握着血迹斑斑的衣布,他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看了看上面的字若有所思,随即叠好放入袖中,站了起来说道:“妹妹你先回府去,我有要事要办,暂且先不回去了,你和父亲大人说一声。李管家你带两个在此看守,等我回来。”
“驾!驾!”郁庄转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向晋州奔去。
晋州官府议事厅几人的一番商讨被郁庄的到来打破安宁,郁庄进了屋,一脸严肃,众人满眼迷茫,他急声上前道:“殿下,萧兄,你们都在啊,那我就直说了,我外出狩猎路过晋州城外西山荒郊,那里惨不忍睹,官兵惨死,还好有一位将领留下血书,是给殿下您的。”郁庄将血书恭敬的呈给刘文泽。
此时的刘文泽面色苍白,不敢直视血书,他叹了一口气打开血书上面写着“末将不负殿下重托,宁战死不苟降,查得幕后黑手是白”最后一个“白”字暗藏玄机,刘文泽闭上眼睛沉默不语,众人不敢打扰,只见他突然睁开了双眸环顾了周围,起身说道:“各位今日先议到这里,你们自行散去吧!萧公子,郁庄,你们两个陪我去趟西山吧。”
原本荒凉的西山,因尸骨血泊显得越发阴森,储君刘文泽亲自率领羽林亲兵赶往血案现场,看着昔日的得力干将惨死,他眼眶湿了,满眼血丝,整个人陷入沉思。
萧无情和郁庄派人安顿尸体,统计遇难官兵的祖籍发放抚恤金,萧无情看了一眼刘文泽,上前道:“殿下,请节哀,窦懿将军的遗体,怎么处理?”
刘文泽声音沙哑的说道:“遗体厚葬,立碑刻文,发令西北,命黑朔骑军缟素七天,祭奠昔日的前锋大将窦懿,再命北境十一州全面彻查凶手。”
远方烟尘滚滚,宫则带领些许骑军赶来。刘文泽看了一眼,从怀中取出一块金牌。
“宫则!这是陛下赐给本君的金牌,见此金牌如见陛下,一路无人敢挡,你即可返回京城,禀报陛下,黑朔骑军前锋大将窦懿不幸遇害。”
“末将领命!”
数日后,周皇刘桓下旨通令全国,彻查晋州西山血案,同时也暂停了京城柏家与迁安苏家的婚事,储君刘文泽在晋州小住半月,率领亲兵回京,巧合的是在京城外抓捕了一批貌似商队的人贩子团伙,打开几辆马车才知道,原来这些人贩子绑架了十几个手脚被捆绑的妙龄女子,而这批人贩子的首领,却颇有家世背景。
西京帝都温国侯府,正厅内东西左右的四个檀木座椅皆座无虚席,而屋内的气氛却安静的瘆人,此时门厅外传来了脚步声,柏崇侯爷忧心忡忡的走了进来,坐到了屋内正北的青龙木椅,取出怀中贴身携带的曜魄明月珠把玩了一下,开口道:“天下之事,总是风云万变,既然已经东窗事发,诸位也不能坐以待毙,柏行威被刘文泽逮捕,况且抓了一个现行,当如今唯有破釜沉舟,才能保我氏族长存,诸位有何上策。”
坐于屋内东南方的兵部尚书陈韬胸有成竹的回道:“当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活人说不了话,我们得利用外族的势力,铲除刘文泽!”
“陈尚书说的外族可是西北的于阗国?于阗可是我大周西北的宿敌啊,难不成要通敌卖国吗?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京兆府尹柏江面色略显担忧的问道。“柏府尹啊,这也是下下策,只不过是借助外人之手除掉眼前碍眼的人,也不算卖国,如果刘文泽战胜了于阗,那就是另一种说法了。”宰相陈邦彦放下茶杯,吸了一口热气道。“兄长说的没错,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届时由我率领御史众台言官把控争论方向,小事化了,以储君刘文泽为守卫国土,战死沙场收尾。”柏崇鼓了鼓掌,大笑道:“好啊,有劳诸位筹谋,不出一年,必定是刘文泽的死期,各位且去安排吧!”
宣文十三年十月,秋风拂过,钦天监或有异常,将星微颤,京城秋雨绵绵,思绪万千,都是凄凉分别之意。此时来自江南的御赐客卿马车驶入西京帝都,车中之人正是周国殿试状元,被称为天才的江南文坛领袖初尧先生。
就在当日,帝都天牢那个审问了半月有余,整日胡搅蛮缠的世家少爷意外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