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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西北与北境交叉的边关营地,尘土席卷,黄沙袭天,碎石沙土拍打着边防守兵的脸颊,整个西北大漠狼烟遮天,映射了驻守官兵的不易与艰辛。犹记当初,那位故人爬冰卧雪,持三尺剑锋斩得于阗族下马乞降,如今青山依旧,只是再无那人的身影。甘州城外的不栖谷,仅存的七千黑朔骑军戎甲待命,气焰滔天,谷内宽阔平坦的大道,皆以玄黑长布覆盖,分布井然有序,谷上方则搭建了一个阅兵台,台中央放置着战鼓,一位披着墨黑斗篷,青丝华发的幸存老将魏郃恭敬的站于阅兵台下,静候皇帝御旨及新主帅的到来。
不久,只见谷内传来马蹄声,令他们感到震惊与疑惑,携带御旨的是黑朔军先主公的副将宫翊,而他身后那位一身玄衣的青年主帅竟然毫无架子,对着魏郃和七千黑朔士兵敬畏的施了一礼,礼毕后,他和宫翊走向了阅兵台,宫翊咳嗽了几声,展开圣旨高呼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弟景湛,品行高洁,且有前储君文泽,亲笔血书遗命,朕特命其执掌黑朔军,至此黑朔骑军归于北境,钦此!宣文十五年二月二十。”
圣旨宣读后,魏郃率七千黑朔军跪于台下,顿时呐喊声在谷内环绕不绝,刘景湛单膝跪地接过圣旨,看着这震撼的场景,心中信念更加坚定,他立于高台,高声道:“将士们,请起!本王虽贵为王爵,但尚无赫赫军功,在此,拜谢诸位愿意追随于本王,今日在此立誓,必定不负陛下重托!不负先帅遗命!不负黎民百姓!诸君,愿不愿意随本王剑指外虏,血染沙场!”
“愿意!愿意!愿意!”短短两字一瞬间响彻云霄。
甘州将军府,魏郃支开闲人,取出一块以玄铁铸造的玄朱色朱雀图纹令牌,呈于刘景湛面前。
“甘州指挥使魏定山拜见阁主,一别多年,您竟然成了掌管北境军政大权的王,阁主下一步有何计划,请您明示。”
刘景湛翻动着手上的书卷,凌厉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剑,思考良久,指着书中的一处地方,提道:“龙峪关,当年那个叛将就是从这里走漏消息的,没有皇上御令,任何人都不得越境与外族联络,看来始作俑者就是此地的某些官员了,魏老将军即刻启程,前往龙峪关军营。”
“属下,遵命!”
夜幕降临了,西北大漠的夜,总是星云密布,天上的星辰总是格外繁多,长夜寂寞,刘景湛一个人漫步在军帐外,看着龙峪关南侧的北安山,思绪良多,冰冷了夜气无声的渗入身体,阴冷至极。次日清晨,龙峪关守将协同下属文官一并前来拜见驻守北境的皇族王爷。
一个黝黑彪悍,满脸胡渣的将领走到军帐前,敬礼说道:“末将伯顺,拜见王爷,不知王爷到此是有什么要事吗?”
“本王前来,只是日常巡查边境安全,伯顺将军可否将近年来边关的详细资料呈给本王啊。”刘景湛相视一笑,却面部阴沉,让人望而生畏。”
“这是末将的职责,一会儿便派人送至您的王帐内。”伯顺神情闪过一丝忧虑。
龙峪关王帐内,历史记载以及军报有序不乱的呈在刘景湛眼前,看着几十本叠落整齐的卷书,浓密的眉毛扬起冷肃之感,身边也围绕着一股股冰凉的气息,他盯着书内细节,一字不落的研究着每一个记载时间,直到看见熟悉的一幕,“宣文十三年九月初三,关外有野兽作祟,伯顺将军亲自出关探寻。”
他注视着“野兽”两个字,思绪良多,便标注了这一页,未曾想到再后面的时间点,更让他疑心重重了,“宣文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九,关外似有不详征兆,数百乌鸦满天,留下一片狼藉,守将伯顺派人出关查明事因。”
刘景湛当即拍了拍桌子,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如此,时间不会那么巧合,近几年因突发事件出关的记载,都是宣文十三年,都是在殿下要出征西北的时候,看来这位伯顺将军才是关键人物。”
宫翊怒气冲天,怒道:“这个乱臣贼子,是他害死了殿下,我去杀了他!”
魏郃捋了捋胡子,拍了怕宫翊的肩膀,说道:“小翊啊,稍安勿躁,我觉得王爷已经有了良策。”
“魏老将军说的对,本王来西北就是为了核定此事,伯顺这只狐狸一定还会派人前往京城报信,传本王军令,暗中派人将龙峪关各道口全部封锁,凡是有人通过一律拿下。”
数日后,将军营内伯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黑面罩,领着十几个随从偷摸着,出了龙峪关,一路毫无阻碍,竟无任何官兵盘查,到了约定地点,于阗族悍将拓跋金乌穿着选黑斗篷出现在他面前,正要交涉的一瞬间,火光四溅,到处都是呐喊声,只见数千黑朔骑军拿着火把冲杀了过来。
刘景湛黑甲戎装,紧握湛卢剑,厉声呵斥道:“大胆伯顺,暗中勾结外敌,还不束手就擒!”
宫翊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伯顺一脚踹倒,刀架于他的脖颈前,另一旁的拓跋金乌见大事不妙,从后背抽出乌金剑,左手拿着乌金盾,击杀了十几个骑兵,无人可敌,魏郃见状提着战戟向拓跋金乌,二人只大战了十几个回合,魏郃老将军已经败下阵来,不曾想到这拓跋金乌如此武力惊人,他乘机抢了一匹烈马,逃了出去,消失在大漠深处。
刘景湛急忙跑了过来,急声道:“魏老将军,没事吧?不必追了,收兵回城。这个拓跋金乌不是一般人,将来肯定是我北境的宿敌之一。”
龙峪关王帐,羁押候审。
“伯顺将军,这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这个时候了,我想如果你的主子知道你暴露了,肯定会将你赶尽杀绝,以绝后患,你若诚恳交待,本王可以饶你一命。”
伯顺瑟瑟发抖,犹豫不决,突然跪倒在地,喊道:“王爷饶命啊,都是柏侯爷和丞相大人啊,他们威胁我的妻儿,要是不帮他们办事,就会统统杀掉啊。”
宫翊怒气冲冲提着伯顺的衣袖,怒吼道:“那君泽殿下呢?是不是战死?还是被他们害死的?”
“刘…刘君泽殿下…是被柏侯爷和丞相大人联合于阗族设下的陷阱,他们的目的就是害死殿下,还有…他们暗中写传给我的信件我都没有销毁,都在我的营里,王爷可以马上派人去取。”
刘景湛松了一口气,埋藏在心中的疑虑终于解开了,传令道:“魏老将军,你马上亲自派人去取。伯顺,本王饶你性命,但你要写一封亲笔举报信,你放心,本王回保障你的安全。”紧接着他从大帐内取出一些金银,又说道:“这些钱财,足矣够你富裕的度过这一生,你的妻儿老小,本王已经暗中接到了北境,你且放宽心吧。”
伯顺激动的说道:“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多谢王爷救我家人。还有一件事末将要禀报王爷,于阗在近日要秘密运输一些粮草辎重,上次会见拓跋金乌就是为了此事,王爷可以一举击破,这是个不错的战功。”
“好啊,你这算是将功折罪了,本王不日便率领大军,捣毁他们的秘密粮道。”
宣文十五年三月初三,黄沙古道,于阗士兵戎装素裹,推着运粮车,缓慢行走在戈壁小道,为首的拓跋金乌一身淡黄玄黑战甲指挥若定,足以看出运输的物资尤为重要。而早已得知消息的刘景湛分别在粮道的东南西北四方皆设下伏兵,伴随着漫天黄沙,魏郃身先士卒率领先锋部队杀了出来,于阗运粮士兵惊慌失措的逃窜,此时另一端的宫翊也率骑兵纵马一跃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拓跋金乌恼羞成怒,呼吁于阗士兵突围,魏郃与宫翊合力迎战拓跋金乌,没想到此人功力深厚,竟然轻松击退二人。
千钧一发之际,刘景湛骑着汗血宝马出现在戈壁小道末端,他双足一顿,身子轻盈如飞,腾空跃起,拔出湛卢剑刺向拓跋金乌,出手又快又狠,奈何乌金盾挡下了致命一击,拓跋金乌后退了几步,震惊的说道:“你是谁?竟然会有如此高超的剑术和内力!”
刘景湛闭口不言,步伐如同幻影一样,让人难以判断,那湛卢剑一瞬间像似幻化为数十剑气从四面八方飞向拓跋金乌,躲闪不及的拓跋金乌被刺伤了一剑,情急之下乌金盾循环旋转击退了刘景湛的进攻,紧接着左脚在地上猛力一踏,再次逃了包围圈。目瞪口呆的宫翊对刘景湛的剑术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曾经那个儒雅公子,居然会如此高深的剑术,甚至像久经沙场的将军。
经此战役,刘景湛的声望空前提高,北境的皇姓王自此开始家喻户晓,战功不久也传入了帝都,缴获的粮草辎重千仓万箱,斩杀外敌一万余人,重伤于阗第一悍将拓跋金乌。
宣文帝刘桓正式下旨御赐封号“北旸”,昭告天下北旸王刘景湛的身份,从此以后,全天下皆知北境属于北旸王一人掌管,锋芒毕露的他,即将在北境大地上大展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