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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若水那苍白的脸色的时候，就是赵桓整个人都是一愣，紧接着这眼睛里面就流出了两行青泪，他只知道李若水病了，可是却不知道，李若水居然病得如此严重。
说到底，李若水也是那个在东宫里陪着他度过了这么多年的老臣，这么多年下来要说没有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就算是他之前和李若水有什么不合，看到李若水现在这个状态的时候，整个人也直接当场就失态了。
“启禀官家，老臣的身体怕是不行了，老臣听说金人要让官家割让河北河东大片土地，老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我大宋地大物博，就算是战局偶然失利，等各地勤王大军赶到，自然可以一扫胡虏！要是谁敢妄言割地求和，我李若水就直接一头撞死在他家门前！”
李若水一边说话，一边重重的拍了两下自己身下的病榻。
这一下子，无论是孙傅还是张邦昌，两个人都忍不住嘴角一阵的抽搐。
虽然李若水没有直接点他们的名字，但是这和点名有什么区别？
“李相公，朝堂之上，大家就事论事而已，你这么说有点儿……”
在张邦昌那刀子一样的眼神逼迫之下，孙傅终于还是咬着牙出来吸引火力了。
“你给我闭嘴！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今天当朝锤杀了你！”
孙傅的话才刚刚说完，李若水，直接抄袭自己病榻上的瓷枕，就朝着孙傅的脑袋砸了过去。
“砰——”
伴随着一声瓷枕碎裂的声音，整个朝堂之上一下子安静极了。
任谁都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见到谁都笑脸相迎，平日里只会和稀泥的李若水居然还有现在这一面。
“李相公稍安勿躁，这种粗活还用不着你！”
眼看着李若水整个人气得浑身颤抖，人群之中的聂山直接站了出来，反手从旁边的班值手里夺过了一把金瓜锤。
和其他的那些文臣们不一样，他早年间可是习过武的，而且这么多年下来，哪怕是平时再怎么忙，每日晨起的时候也会练上那么一小会儿。
这点功夫虽然说直接上阵杀敌肯定是不行的，可是要说打架的话，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尤其是对上孙傅这种每天只会之乎者也的书生，别说是他一个了，就算是再来两三个也不是聂山的对手啊！
他这一动手，这朝堂上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孙傅又不是傻子，这殿前班值手里拿着的金瓜锤，虽然看起来是装饰品，但是这玩意儿可是实心的。
这十几斤重的大铁锤，无论是砸在他身上，哪个地方恐怕都得筋断骨折。
眼看着这家伙左闪右避的，气急败坏之下，聂山之间反手一锤，把手里的金瓜锤当做流星锤给砸了出去。
孙傅一个躲闪不及，被那锤子给砸中了右腿，扑通一声直接就瘫倒在了地上，抱着小腿开始大声呻吟了起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你们要做什么！”
眼看着好好的朝堂，一下子成了菜市场，这身穿绯袍的朝廷大臣，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跟地痞流氓一样当场打架，赵桓这个皇帝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启禀官家，聂大人也不过是一时气愤，还请官家念在他一片为国之心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吧！”
“还请官家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吧！”
韩嘉彦一开口，顿时那些老臣们立刻也都开始跟着求情。
“官家，若是您要治罪的话，就请治罪老臣好了！”
看着李若水坐在病榻上，那摇摇欲坠的身体，赵桓这抬在半空中的手终于还是再次落了下来。
这还治什么罪啊？
“把人给我抬下去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