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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未：“……”
他试探着询问，“上一副讲完了？”
“讲完了。”乐渊渟想了想，又指着画面上的鹅黄小花道，“这是河骨。”
谢未唇角缓缓拉了下去。
乐渊渟眼神疑惑。
或许本该惊心动魄的故事在乐渊渟的三两句的讲述中结束了，干巴巴的话语让谢未忍不住将视线求救般地看向了一旁的山主。
山主忍俊不禁，“还是由我来讲吧。”
这下乐渊渟也明白了，猫崽子这是在嫌弃他讲得不好听呢。
他轻哼一声，“好好听听，也好好看看，把这些妖怪都记住，要是哪天遇到了，在被塞牙缝之前还能知道凶手是谁。”
谢未忍不住抬脚踩了他一脚。
却被眼疾手快的乐渊渟抓着胳膊就提了起来。
只能踮着脚踩在乐渊渟脚背上的谢未：“？”
乐渊渟嘴角露出恶劣的笑容来，“原来人形这样抱着，也是一长条啊。”
谢未；“……”
小猫咪顿时几拳头就砸了上去。
山主看得忍俊不禁，“其实他说得也有道理。”
也就这么提着谢未一小会儿，怕他不舒服，乐渊渟很快将他挂在自己的臂弯上抱了起来。
身形仍是少年模样的谢未挣扎不能，已经很熟练地在他的臂弯里找到舒服的位置，抱着他的头无意识地贴了贴。
“将这些恶妖画像挂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小妖怪们能够趋吉避害，小未也要看清楚，记住他们的样子，以后认出来了，也好早早避开。”
山主将乐渊渟没有将清楚的内容补充了，“河骨花生性善良，受百姓供奉香火成神，成为护佑一方的海神，至于为何水覆三千里原因我们也无从得知。有一种说法是她被人类男子所欺骗，怒而报复。”
“哼，恋爱脑有什么好讲的。”
被乐渊渟强行挂在身上的谢未抓着乐渊渟的小圆耳朵警告他，“我就想听！”
乐渊渟动了动耳朵，“那我给你讲更详细的。
“我才不要听你的。”谢未做了个鬼脸，兴冲冲的表情在看向下一幅画的时候肉眼可见地就焉了下去。
不像前两幅，这一副画严格来说只有一个身影，却从中间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容貌妖冶的绝色女子，另一半却是血肉模糊的腐烂尸体。
“她叫问柳。”山主温和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曾为绝盛一时的花魁，后被人分尸……烹煮后残骸葬于河畔柳树下，魂魄寄于树身后化而为妖。”
多余的她没有再讲下去，谢未本来看到那副恐怖的样子有些心慌，听到山主的讲述后却忍不住抬头看去。
半边脸上画着浓艳的妆容，上挑的凤目中满是妖冶的媚色，看得久了，谢未竟觉出了一丝熟悉出来。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乐渊渟满是深意地看着他，另一只空着的手抚平了少年苦思冥想而皱起来的眉，“小坏蛋，不是说过了吗，不能看到漂亮姐姐就说眼熟认识的。”
被他这么一打岔，谢未也不再多想了，他从乐渊渟身上跳了下去，对着山主行了一礼。
“多谢月姑姑。”
“还有，不想听完吗？”乐渊渟走到了最中间的地方，抬头看向了挂在殿中最中间也是最高的地方。
谢未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了黑漆漆的一团，除了一团疑似胡乱涂抹出来的墨汁，什么也没有。
他满头问号，“这是什么？”
乐渊渟回头对着他弯了弯眸子，声音轻柔。
“这是极墟。”
一个世界上最混乱、最黑暗、也最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