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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年前就开始。”
“我们送你们回去。”
张磊的二姐叫张丽，张磊有多久没有休息，她就多久没有休息。她的丈夫开着车，这会儿她已经靠在座位上睡着了，张磊睡不着，他跟着施杞和顾唯坐在第二排，在七座的suv里三个人坐着都很舒展，没有拥挤的感觉。
这辆车从泰州开往南京，目的地不是张磊现在租住的房子，也不是施杞或顾唯的住处，而是直接奔向了省人民医院的住院处。
到达肿瘤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施杞在出发时也给过陈洁消息。
五个人整齐浩荡地出现在病房里朱梦寒倒也不惊讶，可她的父亲情绪却不稳定。
自从朱梦寒结婚之后老人从来也没见过张磊的姐姐。从女儿的描述里，这个姐姐平时就不待见女儿，这回女婿周末不见人，再次出现身边多了姐姐和姐夫，老人直觉事情不简单。
“二姐。”朱梦寒先喊了张丽。
张丽愣在病房里呆住了，“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从前她可看不上朱梦寒了，独生子，父疼母爱，做什么家里人都支持，整天都是意气风发的。朱梦寒好像没有心肺，永远快乐，又好像没受过挫折，所以永远阳光。
张丽讨厌这样的刺眼，朱梦寒凭什么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呢。
张丽看着现在面前的朱梦寒，脸颊凹陷，面黄憔悴，是她走在路上都认不出的地步。可这个人确确实实就是朱梦寒。
“生病了，没事。”朱梦寒笑着赶紧道。
她不想张丽的惊讶传递到父亲的眼里，她瞄了一眼父亲的床铺，父亲刚吃完晚饭还没有拉上帘子，她害怕父亲看到会担心。
人和人天天相处是不会觉得有什么的。
朱梦寒每天还会趁着父亲睡着给自己擦点粉底，抹点淡色的口红补补气色，可那终归和往日的红润饱满不相干。
“怎么没事，你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张丽眼泪又流出来了。
这一刻张丽面前的朱梦寒不再是什么嫉妒的对象，她是她的弟妹。她是张磊的姐姐，也就是朱梦寒的姐姐，他们应该是一家人的，一家人应该互相帮助。
张丽想到若是她的孩子们长大了因为彼此的伴侣而出现隔阂，她作为母亲该有多难过。
张丽又想到了母亲，她想到母亲平日里总劝她不要针对朱梦寒，那时苦口婆心的母亲该是怎样难过的心情。
“装什么好人了，看我女儿这样了你这丫头高兴了。”
朱梦寒的父亲不知道亲家母离世的消息，他也猜不到张丽来的原因，他只知道张丽针对他的宝贝女儿很多年了。
他但凡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要替女儿撑腰。
“我姐怎么装好人了？我姐专门从泰州来看你们的，你是不是天天躺着太高兴了，你凭什么说我姐？你女儿这样关我姐什么事？那是你的基因有问题，是你的问题。”
啪。
张丽一巴掌就上去了，她这个弟弟太离谱。张丽这一刻也意识到了她欠朱梦寒的是什么。
“你……你……”
病床上的老人哪想过被这样对待。
他颤抖着喊着，床头的检测仪发出急促的响声，病房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