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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之同时。
香水库里。
姜近晚和司敏学相对而坐。
他们中间的茶几上，放着几瓶精致的香水。
进来没多久，司敏学就察觉到，姜近晚的注意力不在香水上面。
他开门见山地问：“你今天来有特别的事情？”
姜近晚也坦荡地开口：“是啊，想了解一下，司家小千金的父亲是谁。”
如果和别人讨论这件事，定然是需要虚与委蛇的，但是坐在她对面的是司敏学。
对她很好，给她珍贵香水，不因为流言蜚语而对她冷漠的司敏学。
而且以司敏学的性格，有什么事情，最好还是坦荡地说出来，别拐弯抹角。
不过，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司敏学的表情还是怔愣了一下，很明显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沉默了半晌，司敏学道：“这是司家的禁忌，你不知道吗？”
姜近晚疑惑地“嗯？”了声。
司敏学话锋一转，道：“不过在我这里，这事儿算不得什么禁忌。只是我妈心疼我小姨，不愿意外人议论她的私事，才禁止外人讨论的。”
姜近晚表示：“我对此好奇不已。”
“这对你来说，有什么重要？你和孟影连的香水比赛马上就到了，你还有心思关注这些？”
姜近晚想了一下，说道：“对于某个行业的天才，我们普通人总是会好奇她的人生啊。”
司敏学笑了一下，“你这话说得太虚伪了。不过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小姨的确没有结过婚，她年轻的时候一直醉心于香水研究，仿佛生命里只有香水。
“直到她遇到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个画家，心里只有画画，根本没有爱情。但是我小姨疯了一样爱上他，香水都不钻研了，默默跟在他身边，为他洗手作羹汤之类的，就是寻常女人为爱疯狂的时候都会为男人做的那一套……
“甚至最终不惜高龄和他生孩子。但是那个画家无动于衷啊，为了一幅画，他有时候一声不吭就离开了，去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你知道的，二十多年前，网络和道路都没有现在这么便利的，一个人躲进山旮旯里是很难找到的。
“我小姨那几年的日子，不是在找他，就是在找他的路上，任凭别人怎么劝都不听。即便她怀孕期间，那画家也不曾因此而停留。”
姜近晚听得很唏嘘。
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难以望其项背的天才调香师，居然也有为爱疯狂到这个程度的时候。
“后来，孩子早产了。我小姨被我妈接回来照顾，找人看着她，不许她再跑。那段时间，家里的重心都在我小姨身上，大家都有些疏忽孩子，导致孩子被抱走了。
“此后，我小姨的身体每况愈下，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听说去世之前她忽然又开始钻研香水，当时我妈以为她会好起来，结果香水没有钻研出来，她人也没有活下来。”
香水库里陷入了极致的安静。
姜近晚感觉到有种悲伤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
莫名地很心疼这个为爱痴狂的女人。
却又很伤感，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有回应。
半晌之后，她问道：“二小姐在死之前，有见到画家吗？
“她生孩子、生病、去世，那个画家有来看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