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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容初的剑圣父亲孟擎宵在飞升之前常与她说:初儿,人要心意志坚定,心无旁骛的向你认定的路途而去。行千里路,过万重山,经历重重磨难,才能臻至极境,窥见大道。
她觉得父亲说的很有道理,越挫越勇,愈发认真练剑。
后来一日,孟擎宵看季容初练剑,沉默了许久,又教诲她道:容初,一路不通还有另一路,切忌在某条路上一直走到黑。
第二天,他引荐季容初见了他的师弟太微,并拜入了他的门下。太微是一名灵修,于是季容初弃剑修灵,彻底和剑修一途说了再见。
一开始季容初觉得父亲伤害了她幼小的自尊心,为不能成为父亲那样的剑修伤心了许久。后来长大后某一次看见孟擎宵的剑招,她才意识到他是对的,比起他的剑,她勤学苦练了许久的招式连入门的门槛都摸不到。
所以季容初从不嘲笑做某事半途而废的人,也许是有人是单纯的没有恒心,也许有人只是发现了自己所坚持的道路并不正确,去寻找新的可能性。
在季容初被押回太吾山后,她没再见过玄劫。
对季容初来说他的出现是她无聊扫雪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这里的日子实在无聊,除了师父偶尔来探望她,她的生活就是累了躺在石阶上睡一觉,醒了就继续扫雪清理石阶的无尽循环。
太吾山是个完全封闭的地方,这里只有九天扶摇宗收押的囚犯,别说宗外之人,除了执法堂以外的本门弟子都没有可能进来。
季容初坐在冰冷的石阶上,身上脏不垃圾的灰黑色囚服被风一吹就透,山崖边狂风呼啸,她脚踩那根跟她相依为命多年的扫帚,谨防它被大风刮走。
手很疼,所以不想扫雪。
季容初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平时她会尽量在有限的活动空间内活动一下手铐,省的它和自己的肉长在一起。
前几日去往青云殿之时,严云鹤将她的手铐变了手镯的样式,但是在有长老帮她说话反被嘲讽时,她差点没控制好自己的心绪,而几乎是同时的手铐蓦然收紧,像是要将她的手腕勒断一样。
是严云鹤在控制她的手铐,他太熟悉季容初了,知道她在什么时候容易冲动,便用这种方法来警告她。
包括季容初在看玄劫带来的信物的时候,严云鹤也特地加大了力度来警告她不要说不该说的。季容初在拿灵契的时候,手几乎在不受控制的发抖,他才减轻了对手铐的控制。
季容初知道严云鹤担心她真的同意跟着玄劫跑去北境,只是她没那么不识趣,玄劫来意成迷,谁知道他是不是要把她做成炼药的炉鼎。
剑圣孟擎宵友人多仇人也多,不少人等着把她抓去当了下酒菜。
太吾山虽然是一座囚笼,但也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离开了太吾山,这天底下又有哪里是她的容身之地呢?
季容初双手撑着下巴,抬头看着天边上盘旋的苍鹰,它们展翅飞翔着,发出声声的长啸,回荡在山谷之中。
还有八十九年。
就算是对于修士来说,这也是一段算不上短暂的岁月了。到那时候,剑圣孟擎宵的传说可能已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听,更不会再有人记得他有个不成器的女儿。季容初的存在会渐渐的被人遗忘,待到她摘下这对镣铐离开这里的时候,她就会成为修真界一个籍籍无名的平凡修士,像一滴水流入大海,隐匿在人群之中。
只是
太吾山灵气稀薄,又加之千年玄铁打造的手铐将灵气隔绝,相当于平白荒废了百年,好点的结局是她刑满释放的那一天成了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坏一点嘛
季容初歪了歪脑袋看向石阶内侧,一具森然白骨倚着山石斜歪歪的坐在地上,可以看出这具骨架经历了多年的风吹日晒,连头骨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坏一点,可能就要和这位不知名的仁兄作伴了。
想到此处,她也大叫起来。
“啊——!!!!”
“死丫头,叫什么呢?”
一女子愤怒的声音骤然响起,季容初定睛一看,一只苍白的手扒在峭壁的边上,尖的能当针用的指甲狠狠扣在土地里,随后另一只手也扒了上来,因为过度使劲儿青筋毕露,像极了恐怖话本描写女鬼索命的场景。
“啊——!!!!”
季容初吓了一跳,叫的更大声了。
“别叫了!”那女子怒吼道,“季容初,快来把我拉上去!”
一刻钟后,季容初带着她的扫帚重新坐回了地上,撑着下巴看着这个她刚从崖边上拉上来的女人。
这名披头散发的女子红色的衣裙破破烂烂,满头满脸都是尘土,她赤足站在冰凉的石阶上,风情万种的撩了撩头发,又向着季容初微笑了一下,看起来像个努力表现自己正常的女疯子。
“好久不见,季容初。”
她的声音十分悦耳,举手投足流露出一股矫揉造作的气息,“听说你前段日子因为未婚夫来找你,所以短暂的离开了一下太吾山?”
季容初没有回答,冷冷的看这个女人又在发哪门子疯。
“呵呵呵,”红衣女人也不用她做任何回答,咯咯地娇笑起来,“很高兴还能在这里再次看见你,你没有选择跟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走了之,这是明智的选择。执法堂那群冷酷无情的疯子一旦发现他们控制不了你,就会想办法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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