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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狮子歌歌
平台：晋江文学城
文名：重生之杀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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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烬的威慑还是有用的。
周四晚上，何方就带着钱找到了纹身时代。
陈烬正拿着榔头敲钉子，校服袖子撸上去，露出两截苍白劲瘦的小臂。
齐牧把何方带进来，学生大概是第一次进纹身店，就差把别扭两个字写到脑门上了。
“给你钱。”
陈烬把厚木板里的铁钉锤紧，咚咚声让何方拿着钱的手指直颤，他背着书包往门口站了站，看眼旁边事不关己的纹身师。
齐牧倒蛮好说话，还问他要不要喝水。
陈烬放下锤子，走过来拿了钱数。
整整三百八十张红色大钞滑过指尖，他点点头，“齐了。”
何方小声说：“借据呢？”
陈烬从兜里拿出一张纸，点燃，扔进烟灰缸，何方盯着那团火，直到整张纸全部烧成灰烬才移开视线。
陈烬拿着榔头起身，何方想说什么，瞥了眼齐牧，追过去。
“你不问我从哪里来的钱？”
“关我屁事。”
“如果我是借钱来还欠你的钱呢！”
“那你就无药可救了。”
何方是好学生。
家庭环境在整个红旗镇也算得上不错，良好的条件也养成他不肯服软的倨傲性格。
陈烬为了一句话跟何方斗殴，何方被他揍得在医院住了半个月都不肯低头，这种性格，那放贷的黄毛就算把何方打死也不一定能拿到钱，还平白摊上条人命。
陈烬是红旗镇长大的，他知道本地人的弱点是什么——口舌。
何方可以斗殴，就算父母知道他打架，也能解释成同龄人之间的意气用事，但借高利贷不一样，这涉及到更灰暗的领域，那些借回来的钱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然后杀死借贷人。
陈烬逼何方还钱，某种程度上算是帮他戒了瘾。
“我跟家里坦白了，这是我爸妈给我的。”
“陈烬，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帮我，但我劝你不要跟那些人混在一起。我只不过去了一次纯色就被讹上，原想着借钱解个围，哪想到有一次就有两次，三次。”
“我从几百开始借，到一千，然后一万，最开始还能还上，后来……”
何方说：“这件事没有尽头。”
陈烬没什么表情，“你可以走了。”
何方不走，他拽着书包袋子站在原地。
就在齐牧想要打破这种诡异寂静的时候，他开口了。
“对不起。”
齐牧注意到这孩子的手在发抖。
紧接着，何方朝陈烬鞠躬。
“你弟弟…尹鹤。”
“我不该那样说他。”
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眼泪顺着何方的脸颊流下来，他哭得很丑，眼镜片上都是朦胧的泪水，陈烬看着眼前这幕场景，表情冷漠宛如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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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楼里，尹鹤正在写作业。
语文和英语作业多是抄写，数学作业则是整整两页的计算题。
尹鹤打小就不擅长和数字打交道，别的小孩读完六年小学就能掌握加减乘除，到尹鹤这却不行。
陈文英嫌他脑瓜不灵光，连他哥一半的聪明都不及，说尹鹤去读书就是浪费钱，可尹鹤太小，不可以不读书。
为什么要读书呢？
尹鹤盯着小台灯下发光的数学作业。
他想和爸爸妈妈那样出去工作，想给哥哥买他想要了很久的自行车，想让妈妈不那么辛苦……
想着想着，尹鹤趴在桌上睡着了。
陈烬开门就看到这幕，他拔出钥匙带上门，没发出一点声音。
把手里提的东西放到地上，陈烬走到尹鹤身边关了台灯，抱起小家伙送回卧室。
尹鹤睡得迷糊，被人像面团一样瘫到床铺上也没醒，还十分熟练地翻了个身，抓着陈烬给他盖上的棉被，整个身体都钻进被窝里，只剩扎着揪揪的黑色脑袋顶在外面。
陈烬伸手解开那个小揪揪，黑色的发丝瞬间散开，尹鹤乖乖睡着，纯洁干净的侧脸像童话故事里的小天使。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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