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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烬说：“入冬了，去给你买两件衣服。”
陈文英不喜欢给尹鹤花钱。
尹鹤穿的衣服、用的东西都是陈烬剩下的。
夏天的衣服经常是不透气，闷出一身的汗，布料变形、发黄，穿到学校去被同龄人嘲笑是常有的事。
冬天的则被洗过太多次了，棉的绒的或者线衣，早就不保暖了，想要靠单薄的校服熬过寒冬腊月，更是不可能。
陈烬的每一笔钱都有用处，他说要给尹鹤买衣服，那这个决定就是不可撼动的。
便利店对面有好几家服装店，大都以女装为主。
透明的玻璃橱窗里摆着两尊材质发黄的人体模特，尹鹤扒在上面，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氤氲出小片的水气。
陈烬站在尹鹤身边，看着模特身上长及小腿的羽绒服，镶着灰黑羽毛的大帽子扣在模特脑袋上，拉链扣子都敞开，里面是条十分修身的赤色针织长裙。
揉揉尹鹤的脑袋，“走，进去选你喜欢的。”
尹鹤点头，手指从玻璃橱窗上收回，“哥，”他悄声说：“妈妈穿这套衣服一定会很好看的。”
结账的时候，陈烬买下了那条针织长裙。
尹鹤的脸色有些发白，大概是试衣服累到了。
“等她回来，你可以当礼物送她。”陈烬说。
尹鹤似乎陷入陈文英收到礼物时候的场景里，站在原地傻乐。
陈烬摇摇头，让小家伙提着东西先回家，他要去便利店买烟，再去趟齐牧的纹身店。
“哥帮我带几个发圈回来。”
“好。”
陈烬把装满橡皮筋的货篮摆到收银台上，便利店老板看这情况，问：“谈恋爱了？”
这老板一向不怎么爱搭理人，今天居然主动开口，真是难得。
“没。”
陈烬指指柜子里的烟，“再来包利群，多少钱。”
“五十，二十，一共七十。”
陈烬给了张一百，老板收钱入账。
这便利店满宽敞，但是售卖的货物种类不多，速食品和零食占据了货架的半壁江山。
冬天里的冰柜也没歇息，里面的灯亮着，塞满了啤酒可乐八宝粥和果味酸奶等酒水饮料。
整家店除了皮筋，再没有其他类似单品。
连把梳子都找不到。
“找你三十。”
陈烬借过钱揣进裤兜，撕开烟就地点燃，抽了一口，倚着柜台问：“有没有考虑过扩大规模？”
老板厚重的身躯动都没动，只抬起眼皮子扫他。
陈烬看他没兴趣，耸耸肩，提好买的橡皮筋，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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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楼出租屋，三楼。
回到家的尹鹤锁上房门，提着新衣服进了卧室。
房门再次被锁上。
陈烬给他买了两件新的羽绒服，一件短款一件长的，还买了换洗的秋衣和内裤，毛衣、裤子、卫衣也没少，都是按照尹鹤喜欢的类型购买的。
满满三四个袋子放到床边，尹鹤解下围巾放到床上，蹲到其中一个袋子旁边。
赤红的颜色装在浅色的包装袋里，过分鲜艳的红色像血。
尹鹤只是看着就呼吸急促起来，他伸手进去，摸到里面柔软亲肤的织料，手指陷入云朵一般。
穿着校服的男生的蹲姿改为跪坐，他把针织的长裙拿出来抱在怀里，闷头陷进去呼吸了几下。
快要窒息的时候抬起头，盯着怀里的衣物，力气大到几乎把它揉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