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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陈烬，陈烬？”
陈烬的思绪被唤回。
齐牧擦干净手，“发什么呆，我叫了你好几遍。”
陈烬摇头，“没，你说什么来着？”
齐牧：“我问你要不要换个工作的地方。”
陈烬了然，“老来你这会打扰做生意，我会考——”
“你这话就见外了吧，这地方你拿来用我没意见。”
齐牧为陈烬话里的生分皱眉，看他不说话了，才解释道：“我没意见，但房东有意见。”
“…房东？”
“可能是附近的租户跟房东打小报告了吧，说如果我再在店里搞七搞八就不租我了，不过我觉得问题不大，一楼门口人来人往，确实太引人瞩目，你以后可以上二楼……”
“不必了。”
陈烬打断道：“谢谢你为我考虑。”
齐牧见他神色坚持，叹口气点了根烟，“都是朋友，说这些。”
朋友。
陈烬品味这两个字，和齐牧肩靠着肩望着店外面，抽完了大半支烟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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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贷的整个流程就是找到合适的对象进行放款，然后在收款日进行收贷就行。
整个流程并不需要具体的办公室和单位。
如果陈烬现在的身份不是学生，他完全可以在外面跑生意，可他就是学生，他要上学，要照顾弟弟尹鹤，还要准备该死的高考。
密集的时间安排让陈烬不得不暂时以纹身店为据点，让客户上门还钱，省时省力。
当然，省的是陈烬的。
从纹身时代回家后，陈烬考虑了几个地方作为新据点。
出租房，不行，不安全。
二中，不行，不隐蔽。
面馆，不行，人多眼杂。
陈烬翻动手里记了小半本的账目，指尖的烟在上空飘出缭绕的灰色。
有了，既然他没办法到处跑，不如找个人来？
有了主意，却没有人选，折折腾腾思考了整夜。
起床的时候，尹鹤已经洗漱完了，正对着镜子扎头发。
乱糟糟的桌面上摆着红色塑料袋，里面全是陈烬买给尹鹤的发圈，什么颜色的都有，挂着迷你水果和玩偶形状的吊坠，透着廉价的可爱感。
“哥哥唔唔唔——”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陈烬把毛巾挂好，取下尹鹤咬在嘴边的发圈，问：“什么？”
尹鹤的嘴巴得了空，眨巴眼睛道：“明星啊，我也想看明星！”
明星…于封年？
陈烬不知道现在的于封年算不算得上明星，他说他是第一次拍戏，网上查到的确实也是这样，只是被冯玉选中当《春夜》的男主角后就出名了一波，个人博客上已经有了不少慕名而去的粉丝。
“我听同学说哥你的学校有明星拍戏！”
“嗯…对。”
“我要看我要看！”
“……”
陈烬给小家伙套上羽绒外套，围好围巾戴上帽子，把拉链拉到尹鹤的下巴。
盯着他说：“不可以。”
尹鹤黑黑圆圆的眼睛立刻就垂下来，挥舞的手臂也落下去，“唉…可是小鹤很好奇！”
“要期末模拟考了不是吗，小鹤要好好学习。”
尹鹤立刻转移注意力，“进步了会有奖励吗！？”
陈烬嗓音带笑，“谁知道呢，小鹤猜一猜吧……”
雀跃的童音兴致高昂，与少年微哑的声线叠在一起，在冬日的早晨里越飘越远。
尹鹤对于剧组的关注让陈烬心生警惕。
齐牧和于封年是如何成为好友的已经不再重要，这两人如今都认识陈烬，就算告诉陈烬是他的出现使二人的相识加速，陈烬都不会觉得惊讶了，但现在却不同。
红旗镇很小。
于封年在红旗镇拍戏。
曾经的尹鹤因为崇拜于封年而进入了娱乐圈。
如果于封年停留在这个小地方拍戏，该遇到的人总会遇到。
这个人是谁都可以，别是尹鹤。
上完早读开始跑操，跑完操是校长讲话。
陈烬和大部分学生一样，遥望不远处正布置新片场的剧组工作人员，心想：这些人是不是早点离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