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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封年懒懒站直身体，把毛巾放到椅背上挂着，“好吧，我走了。”
陈烬头也没抬，整个空间安静下来，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和着夜风灌进房里。
咚咚。
于封年敲敲门。
“陈烬，你多来看我拍戏吧。”
男生穿着湿淋淋的外套，黑发潮湿，外形狼狈，嗓音却带着轻微笑意，“我挺喜欢的。”
陈烬也不知道他对于封年的“教导”有没有用，他只希望剧组能赶快杀青然后离开红旗镇。
至于教于封年演戏，纯属外行教内行，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当然，陈烬也不怕他把于封年这位未来的大演员给教坏了，人家在演戏方面天之骄子，不是他这个局外人随便说几句就能带歪的。
几天过去，又到了收利息的日子。
齐牧的纹身店不方便去了，陈烬又没寻摸到合适的跑腿人，无奈之下，他只好从学校请假，自己亲自跑去几个借贷人的地方收款。
这些人还算听话，没搞七搞八的让陈烬难做。
最后一个是住在红旗镇南街的徐远航。
陈烬当初是看这家伙穿西装戴手表，一幅人模狗样的样子才借钱给他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最快崩盘的那个。
“没钱是什么意思？”
陈烬抓着徐远航的领子。
徐远航怕被揍，一直用胳膊肘护着脸，“就就是字面意思，我真没，真没骗你啊哥，我是真的没钱了……”
陈烬没什么表情，“你耍我？”
“我哪敢，我都叫你哥了不是”
徐远航从指缝偷瞄他，“我好歹也读过大学，是个大学生，哥，哥你还是高中生吧……”
陈烬举起拳头，徐远航立马闭嘴，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了。
几个染黄头发的青年从巷口经过，陈烬扫了眼，拉着徐远航往里走。
徐远航咦了一声，脚步踉跄道：“那那是纯色的人吧，双钱组的，我在赵哥手底下见过他们，你们不是一个组的吗？不打声招呼？”
“闭嘴。”陈烬态度冷漠。
徐远航眯了下眼，极快地摘下腕表握住陈烬的手。
“哥，小陈哥，我把表压给你，你再借一万给我，我下次绝对连本带利全还给你，怎么样？！”
陈烬抬眼看人时的眼神极黑，人的瞳孔颜色会随着年龄而逐渐变浅，陈烬却是个例外。
他偶尔都会被镜子里自己的眼神吓到，但想想也是，这句□□里承载成两幅灵魂，陈烬能藏好这个秘密，他该庆幸自己的眼睛不会说话。
“你打算怎么还？”陈烬问。
徐远航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完全被看透了。
心脏抖了两下，放下遮挡面部的双手，以毫无防备的姿态站在陈烬面前。
“我有我的方法，做你们这行的不是只看结果吗？你再借我一万，接下来等着收钱就行了……”
陈烬瞧他两秒，从口袋里掏钱，“好啊。”
百张红色大钞在指尖一掠而过，陈烬抽出十张塞进兜里，“先扣掉这次的利息。”
徐远航舔舔嘴唇，伸手抓住递过来的九千块钱，抽了抽，没抽动。
“十天后你要还我多少来着？”
“两万二！”
“不错。”陈烬松手，把玩刚到手的腕表。
徐远航拿着钞票，说了两句漂亮的感谢话，转身就走。
陈烬盯着他的背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挂断电话，陈烬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
他请假不只为了出来收贷，还因为尹鹤的班主任说想找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