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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叫到的楚真真有点迷茫。
楚真真缓缓抬头,看向阮辽,却发现阮辽也正在看她。
他的眼眸很通透,清湛见底,如一面剔透明镜,荡荡然。
看进去时,不见人,反见己。
或许是她怔在原地,半天不动的缘故,阮辽又重新说了一句:“上来。”
楚真真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挪着步子走上前。
此时鸦雀无声,她每行一步,便有一道足音响起,明明朗朗的回荡在大堂之中。
每向前一步,楚真真心中的忐忑便加深一分。
无端端的,阮辽唤她上去,可是发现了些什么?
但他不该发现任何。她的易容是天道做的,在这个位面里,不可能有超越天道的存在。
如果什么也没发现的话,阮辽又为何要打断堂中论理,突兀的要她上去?
不仅楚真真心中疑窦丛生,堂下众人也在暗自揣度。
仙君一贯超然出世,性子淡然,平日并不插手这些鸡零狗碎的争端。
偏偏今天却来此处为这桩荒唐的争斗做裁决。
长老们思绪纷扰,目光纷纷落在殿中少女身上。一时间也没人关心到底是谁的过错,都只想看仙君如何表态。
楚真真终于走到阮辽座下,与他维持着半丈距离。
她垂着眼,目光平平的落在阮辽薄绡层层的襟袖上。
雪白纤薄,自肩头垂落到胸口和袖侧,流云一样好看。
这便是仙君。高坐明堂,不染尘泥的仙君。
楚真真盯着他的衣上的薄绡看。
这东西极金贵,沾不得水,吹不得风,更碰不得分毫尘土,若有细碎的砂石划上去,轻易就能刮破绡层。
“手给我。”
阮辽声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情感。
楚真真眼睫眨了几下。这是要她彻彻底底走上前去的意思,走到高高的阶上,走到他的座前,然后才能把手递给他。
她揣着一肚子的疑惑,但也只能照做。
一步步踏上高阶的同时,也随之飘来一阵清清浅浅的月桂香气。
阮辽就这样端坐在她之前,乌发鸦眸,容色沉静地看着她。
明明是清澈沉和的目光,楚真真却无端觉得周身都不自在,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蕴含着一股奇怪的冲动,憋得她心里一阵发闷。
至于具体是什么冲动,她自己也还没分辨清楚。
楚真真就这样压抑着莫名的感受,朝阮辽递出一只手。
阮辽接过她的手,低下眉,屈指在上面勾画了一圈。
而后他松开楚真真的手,道:“下去。”
楚真真“哦”了一声,下去得很快。
心里有一股微妙的不快。
她总觉得阮辽对她的态度很敷衍,有种挥之即来拂之即去的随意感,说话也冷冷的,全然没有从前可爱了。
下了台阶后,楚真真低头看向掌中刚刚被阮辽勾画过的位置。
掌心仿佛还有方才阮辽勾画时的微微痒意,阮辽的指尖很凉,碰触的感受十分清晰。
如今那点冰凉的触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一个霜白色的兽头印记。
楚真真在心底暗自猜测,这大约是什么神兽灵兽之类的标记,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不待她过多思索,阮辽的声音便再次响起来:“我在沈臻掌上画了引语,由她引出柳梧的话便是。”
引语,是一种法修灵咒,能够在当事人的咒法引导之下,促使人说出自己经历那件事时候的真实想法。
堂下顿时一阵喧嚣。
柳梧的面色猝然变白,而柳焦尾也霍然上前一步,扬声道:“仙君,这不公平!凭何是她来引语阿梧,难道仙君心中早有定夺吗?”
阮辽鸦青色的眼淡淡扫过去,柳焦尾的脸色便霎时变得惨白。
他苍老的嘴唇抖索着,似是想说话,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是了,谁能同当世的仙君置喙?
更不用说,阮辽是当世无双的第一剑修。
他已经过分放肆,是仙君素日里不追究他,如今竟还敢质问仙君的决策。
柳焦尾长长的胡须微微颤抖着,再也不说一句话。
不管他再怎么偏爱柳梧,这次却已经没有办法再偏袒他了。
而柳梧的脸色比柳焦尾更难看。
在楚真真走向他的时候,他竟然哆嗦起来,抖着声音叫道:“她没有证据!是她无理,凭什么引语我!”
满室静寂,没有人理他,也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随着楚真真步伐的逼近,柳梧越发慌乱。
他眼里含着惊恐的光,对着楚真真叫骂道:“贱女人沈臻,你敢动本公子一下试试——”
半空中,忽然有一道素白的光束直直击向柳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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