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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往日在宫里,吕善盈不论如何都不会在旁人面前坦然睡下,一点防备都不留。
履雪坚冰至,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任何时候保持着清醒,不让自己死在宫墙里头,不让云朵跟自己一起死在那个牢笼里头,不让自己落到只能够束手就擒听着别人指点的境地是她一直在做的。
她生在书香世家,若因为宫廷阴谋诡计而死岂不是太丢祖父的脸了?
现在脱离牢笼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脚下密密麻麻的疼还有嘴边的苦让她彻底的失去了思考能力,也任由自己接着这件事来考验人。
她认为自己是在考验李昀。
李昀也确确实实感受到自己在被考验了,可吕善盈以为考验的是歹心,李昀却感受到对他的脾性的考验。
吕善盈并不知道她现在在人眼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
阳光灿光,初雪消融,屋子里暖洋洋的,美人沐浴在阳光底下紧闭双眸,睫羽却随着疼痛轻轻颤抖睡得并不安宁。
手指紧紧攥着盖在身上的大氅边缘,指尖泛白看起来并不心安。
大氅边缘上的绒毛将人紧紧包围簇拥着,晨起时候盘的尚好的道髻现在松散了起来,墨发铺在脑后,额头上有着轻微细汗。
一副柔弱、病体沉珂之相。
李昀见着她睡得并不安宁,轻轻的点燃了香炉往里面加了点安神香,坐在边上看着她逐渐沉睡心底这才稍稍平静了一下。
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在她睡梦之中都在蹙的眉上,为她抚平眉间风霜。
推开门外,外头候着人全部跪下,李昀看着穿着便服便被侍卫带来的太医院院判问道:“千秋膏可带来了?”
太医院院判被陛下身边的紫衣近卫从家中带来,什么也不知道,摸了摸头上的汗粗喘着:“带来了,带来了。”
千秋膏比寻常药膏在损伤方面最大的好处便是减免些许疼痛,但因为材料珍贵造价不菲,所以只要前朝剩下的两斛一直存着,寻常伤无人有这个条件可用。
太医心下暗暗揣测:究竟是何人有这种本领,能够将陛下弄得方寸大乱?
李昀低垂了眼眸,然后问着陈德安:“从宫中取来了娘子的脉案了吗?先给院判看看娘子身上有无沉珂,为何身子会如此虚弱,手上也冰冷。”
陈德安赶紧让人将从太医院取出来的脉案递给院判,院判从听着李昀开口说“宫里脉案”开始便忍不住心间颤颤。
如不是现在已经耳顺之年,见识过先皇之前做过的糊涂事,恐怕会忍不住的脸色大变。
难不成从前在宫中,如今在道观?!
是那一位!
太医将一切都串联起来,忍不住的瞪大了双眼,瞳孔放大,抬头便看着光风霁月的陛下带着笑意看着自己,好似已经料到了他的所有反应。
“记得,你不知道孤的身份,只是云渊道长派人从宫里请来的大夫。”
一开始是只是想着接近她看一眼都好,只要别知道他就是带给她最大痛苦的新帝便好,如今在寒冷冰窟之中的人乍见春日暖阳,又怎么甘心一切回到原点。
他现在却只能够将错就错徐徐图之,将人拢入自己怀中在做其他打算。
——任何人都不能够靠近他的意中人。
太医不知道李昀的所思所想,但老油子瞬间明白或许这位娘子不知道陛下的真实身份,诧异惊恐的眼神朝着一旁的陈德安看去——仁厚儒雅的陛下什么时候玩起了这种情趣,是不是你带坏的?
陈德安舌尖已经苦的发麻,这事可都是陛下的主意,他倒是想劝,可哪里又能够骗的着?
陛下放下本来是最好的办法,但现在陛下不愿意遵循礼法放手又因为愧疚只能骗吕娘子要是吕娘子知道了,还不一定会如何呢。
“记得,将屋内陈设全部换成珍品交由云渊。”李昀说完之后踏进屋内,独留下太医院院判和陈德安面面相觑,在身后的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只听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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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进房门的时候,见着人还在沉沉睡着本来唇角上只是伪装的角度和变得温柔起来,凝视着吕善盈的眼眸像一潭碧波能将人溺死在水里。
他坐在一旁对他有些矮小的椅子上,长腿屈起显得格外委屈。
视线凝视着被放置不敢动作的脚踝再凝视着她睡着之后的容貌,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贪婪的视线压抑又压抑。
李昀在心底告诉自己:已经可以接近了,距离人在怀里已经不远了。
不会有比他更英俊的郎君出现在她的面前再一次夺走他的意中人,绝对不会。
吕善盈缓缓睁开眼睛回避了刺眼的光芒,视线从朦胧回归正常,醒来便看到了今日那一张熟悉的脸。
眨了眨眼睛嗅闻着身边被遍布的香气,才发觉她并不讨厌这种无声无息的悄悄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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