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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吕善盈挣扎着从床榻上起身。
锦被厚厚的盖了两层,榻边挂着一香囊散着幽幽的药香。
暖炉和汤婆子已经冷了,她拢了拢披在身后的墨发,起身换了一身袄裙,领边的绒毛还有上头的刺绣十分精致可爱。
等一切梳洗完毕,披上大氅慢吞吞准备前往正殿之时却蓦然顿住了脚步。
视线前方气质矜贵,顺着声响回过头来的正是昨日被吕善盈心心念念咬着牙骂的那一位。
李昀身着玄黑色长袍,广袖飞扬,比起从前在吕善盈面前卖弄佯装的无害小郎君,只这样回眸时候一个眼神,吕善盈就能够清楚的看出来差别。
他眉宇之间充满着意气风发,神情慵懒,显得李昀整个人格外的斯文雅致。
吕善盈睫羽看着眼前之人睫羽微微颤抖,她忽然直面明白了为何李昀继位之后大刀阔斧整改,力压各种言论,却始终能够得到一个“仁厚、温和”的评价。
身处高位之位,拥有绝对自信之人,是无须借势来告诉别人他究竟有多厉害,他谈笑之间,笑意如春,却能够将所有人的命令玩弄于鼓掌之中。
即使最低调、儒雅的笑意,也能够区别开从前的无害。
吕善盈微微笑了起来,柳眉轻弯,迎着他逆光的身影:“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陛下勿要见怪。”
他不装了,自己在收敛下去也没有意思了,那迎着的眼眸满是战意与决绝,好似从前温和都是假的一般。
听到这话的李昀喉结滚动,没有说话的走到了她的身前,虚虚护着她进了门。
吕善盈抿了抿唇,本想要借机讽刺身份有别,但看着他肩头的寒霜启唇喑哑,还是未曾说出口。
按照时候,应当下了早朝就急忙赶过来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吕善盈就看着已经袒露身份的新皇在她面前张罗着给暖炉添上炭火,又将汤婆子里灌满热水之后放在她的掌心里。
熟练的做过千次万次一般,吕善盈往常觉得他仔细,如今看着他却觉得哪里都不顺眼。
感受到汤婆子的温度看着他平静的样子,终究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坐下开口开口:“陛下这般伺候,倒让贫道心中愧疚了。”
新帝,一个皇帝,想要什么得不到?
偏偏百忙之中还抽空来这里骗她。
景安宫人尽皆知当今陛下讨厌鬼神之说,更不信占卜等无稽之谈,对于宫中废后亦是不屑,这也正是吕善盈能够出宫的潜在条件。
可现在这个人在自己面前还要伪装什么?
难不成是早早失去母亲,来她这里想要感受母亲的关怀吗?
吕善盈嘴唇发抖,柳眉蹙起,那双明艳的眼睛充满着质问。
手指紧紧的抓住手中汤婆子上的布料,嘴角依旧不服输的带着笑意。
她从来不是悲春伤秋之人,亦或者说他比寻常之人还要来的坚强。
即使现在面临着耻辱一般的骗局她也依旧努力镇定,寻求李昀的态度,找到利于她的破局之法。
即使精疲力尽,也绝对不随波逐流,苟且偷生。
李昀盯着她左眼下的那颗泪痣,轻叹一声走到她身后,俯身用已经温暖过来的手指轻轻抚平她的眉宇。
怀中之人感受到侵略之感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一手按下。
从身后,他又看到了耳朵的两点红痣,潋滟夺目。
“阿善,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实在没有想到你会误会我的身份。”
李昀模糊他刻意接近的事实,先行道歉哄人,带着的薄茧的指腹拂过她细长的脖颈,能够感受到她沉稳有力的跳动,所以还是安抚为上。
——将所有筹码尽数捧上来谈判,不仅不会达成目的,反而会全部丧失,这种事,他从来不会做。
吕善盈双眼一亮,亦不在挣扎他的靠近,心脏剧烈的跳动:“那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知道了你的身份,咱们绝对不能和之前一样。”
“——陛下,我是先皇的皇后,也是他的废后,所以,你我之间本就不该有联系,往后你就别过来了吧。”
吕善盈认为这是最优解,但回答她的是耳边的掷地有声。
“不。”
她瞪大了眼睛,身形轻轻颤抖起来,身后之人拂过她的脖颈每一寸,气息喷洒在肌肤之上,然后在耳边落下一句:“阿善,你不该是父皇的皇后,你该是我的皇后才对。”
李昀觉得自己快要醋疯了,那个不想承认但偏偏必须承认的事实被吕善盈亲自讲了出来,他除了这般吃醋之外别无他法。
她的委屈与不悦,一瞬间淹没在喉咙之中,眼眸睁大无意识的落下了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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