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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起已逝的吕大家之人心中戚戚,早些年间吕大家后代被天下第一观飞云观云渊天师妙口直断为“天命皇后”,虽然后来有些波折。
但当时可是众望所归,若是再出一个天命皇后,现在斟酌难定之景就能迎刃可解了。
可惜了,这么多年只出了吕公一位大公无私之人,也只出了一位“天命皇后”却落得那般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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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那一日下起了大雪。
日暮已沉,遥远的明月被沉沉夜色掩盖,清淡柔和的月光在云中隐隐消消让人捉摸不透。
李昀在书房之中揉了揉眉心,沉闷问道:“阿善呢?”
听了这话在一旁伺候的宫人立刻答道:“启禀陛下,娘子刚沐浴完,现在在景安宫偏殿看书呢。”
这些话她们一日要回数遍,日日娘子做了什么,现在在哪里陛下都要一五一十的问清楚,就像就像陛下担心一不留神娘子就会从眼前不见了一样。
虽说那位娘子最为和善温柔,真的像是神妃仙子一般,可也不至于这般小心吧。
服侍在景安宫内的人对这件事从心惊胆颤到逐渐熟悉,有时心腹还会觉得陛下盯着吕娘子的样子,像是万兽园里陛下那只阿怪咬着的宝贝骨头一样。
不敢咬又一丝不苟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若有人敢跟他抢,就会获得巨狼不死不休的啃咬。
虽然用狼和骨头来形容陛下和谪仙般的娘子并不好,但这是他觉得最符合的比喻了。
果不其然,刚批阅完奏折接见完暗卫的陛下紧接着就站起身来,腰间玉佩随着急切的心情飞扬出一个弧度,听着陛下说道:“摆驾回宫。”
吕善盈从入宫之日醒来之后就一直试探着李昀的底线。
她发现只要她不提起先皇、不提起想走亦或者是流露出想走的意思,她在宫中可以说是十分自由。
有多自由?
比起她以前入主中宫,却连行走坐卧都有人要记录,多说一句话都要被问责,现在她在李昀面前称“我”,拒绝朝他行礼都无人质疑。
就连奏疏,李昀在她面前也丝毫不加掩饰,只要她想看全部都给她看。
吕善盈为自己寻方便可以,但不会放任自己真的“僭越”过问朝政,太亲密了。
但她依旧能够从奏疏之中的只字片语提炼出她需要的信息,譬如,原先跟着李昀身边第一老将,武将世家袁家的大娘子回京了,意指中宫。
这是自由,但吕善盈自己也不知道身边究竟有多人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比起从前,说不上好坏。
“娘子,你所说的狸奴奴婢让人寻了多日也未曾寻到。”
有道是灯下看花,月下看美人,和煦的烛火在小桌上摇曳摇曳,肌肤白皙,如同剥了壳的荔枝般比花更娇的美人端坐于窗边,手中书册不时的翻动。
陈德安愧疚神色掩藏于暗影之下,他有心想让娘子欢愉起来,却连在宫中找一个狸奴都做不到。
听了这话,吕善盈微微颔首,见陈德安神情不对,出言宽慰道:“陈总管莫要放在心里,那只狸奴最为机灵不过,或许不在我说的那处找了别的宫女内侍换了地方,或许已经不在宫里了也都说不准。”
烛光氤氲着黛眉不带看清,吕善盈神情淡淡,呢喃自语道:“就是想着,终于可以为它取个名字罢了。”
声音轻轻,陈德安有心想听却也无法正入耳中。
外头帝王仪仗卤簿逐渐朝着景安宫靠近,吕善盈抿了抿唇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听着陈德安的劝告之声,笑着说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陛下都快要来了,我多饮几樽酒又何妨?”
但李昀的仪仗并未直接回宫,而是先一步到了汤泉宫内。
等李昀轻声入殿,清晰的能够看清在他面前从来都神采张扬不饶人的吕善盈面容上的茫然神光。
“想什么呢?”
骨节分明的手指作势要抚在她的泪痣上,出神的吕善盈下意识往后躲了躲,望着来人未被玉冠束起的墨发还有水滴滑落在里衣的场景微微怔愣。
娇艳的唇瓣微微张开,如墨般的眼眸紧盯着瞧。
等反应过来后吕善盈仓促挪开眼睛,外头圆月高涨,李昀今日种种想要做些什么心照不宣。
“下棋吗?手谈一场?”
“有何不可?”
李昀眼底浮现出一丝隐晦的笑意,眼尾微微眯起,像一只狡黠得意的巨兽瞄准了猎物。
浅缓低笑之声如同冬日叮咚清泉,格外富有磁性。
带着几分肆意几分坦然,就直直的撞入了吕善盈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