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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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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谁有几个十年可以挥霍,又有谁可以挥霍那几个十年,却又不留下几声叹息呢。

雪后,长街如洗。

这是一个士农工商,等级森严的社会,而生活在这金字塔底层的人们早已不堪重赋。这天地间,好似无形的牢笼,逃不出去,也挣脱不得。

活着。

这是多么卑微的两个字,但成了无数人的枷锁,继续懦弱地活着。

夜,来临。

酒馆的伙计手脚麻利地收起了门口的招牌,准备打烊。一天的忙碌结束了,明天又会是忙碌的一天。远处传来犬吠声,此起彼伏的,叫得人有些心烦意乱。

从酒馆里,伙计迎出来一位年轻的公子哥,一十八九的岁数,微醉的脸上写着稚嫩,迷离的眼神透出冷漠。有几个乞丐见状跑了上来,想要讨要些碎银子。可站在公子哥身后的护卫怎会容得下这几个要饭的,提着佩刀便要驱赶,嘴里碎碎念道:“滚一边去,臭要饭的。”

一哄而散后,大街上瞬间安静了不少,除了偶尔刮过的风,大概就剩下了远处的犬吠声,叫得人有些心烦意乱。

近来接连几桩凶杀案弄得城里人心惶惶的,那些有钱人家,几乎都请了江湖人士来做护卫,可杀戮却丝毫没有止息的迹象。与此同时,江湖谣言忽起,仿佛又要将人们带回到十多年前的那场杀戮中去。

那公子哥踉跄地走在大街上,昏暗的长街静悄悄的,只有护卫手提着的那两盏灯,发出微弱的光线,却也只能打亮公子哥身前的几步路。借着酒意哼着小曲,那公子哥丝毫没有觉察到死亡的来临。

不知何时,六个护卫逐步收紧并最后围成了一个圈,手也摁在了剑柄上,彷佛随时准备出手。

“笃、笃笃……”远处迎面走来一个打更的人,低着头,头戴斗笠,弓着背,身子披着一件乌黑的大氅,以黑夜为景,以地为席。

为首的一名护卫此时已经拔出了长剑,低声道:“小心点,来人不简单。”那打更的人越走越近,越走越快,拖在了地上的大氅遮住了他的双腿,仿佛幽灵在空中漂浮一般。

忽听得一声呵斥:“来者何人?”话音刚落,那黑影已然近身,两人的鼻子仿佛就要触碰在了一起。

那打更的冷冷道:“杀人的人!”声似黄泉路上的酷吏。

……

天空又飘起雪来,雪融成了血水,血水结成了冰,冰上又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七具尸体就这样横躺在路边,逐渐没入了雪中,没入了这死一般的寂静里。

有时候,消息会传得很快,仿佛瞬间便会传到一些人的耳朵里。在某些人的眼里,消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商品,更有一些人,愿意用重金去购买。

九爷在厢房里,饮酒坐怀,好不悠哉!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少年,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九爷随即报以一笑,笑得很生硬,却发自内心。他随即摆了摆手,示意少年可以出去了。

“老廖,现在什么时候了?”九爷又往自己的杯子里斟了一杯酒。

“回禀九爷,快到中午了。”老廖就是这家客栈的管事,客栈是城里最好的客栈,这间厢房是这家客栈里最好的厢房,老缪是这家客栈里,做事最靠谱的管事。这一个多月来,九爷一直待在这间厢房中,除了喝酒,吃饭,便是坐着等,等消息,一则重要的消息。

“九爷,要不先给您安排今天的午饭,你看怎么样?”老廖说完便往外走,他动作不慢,但步伐很稳,可更稳,更浑厚的,是他的气息。可还没有踏出房门,老缪笑着转过了身,说道:“九爷,他们到了。”

九爷点点头,一拍桌角道:“好消息。”

又过了一会儿,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一老一少,一前一后。两人分前后错开站定,老者随即鞠了一躬,道:“九爷,您要找的人已经有下落了。”说着,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封信,那老者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拿信封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信封也被他捏得微微有些褶皱。

“爹,”身后的年轻人轻声喊了一声,并使了个眼色。这时,老者仿佛才缓过神来,用手轻轻捋了捋信封,双手托起信封并上举过头,左脚向前提了一大步,朝着九爷便呈了上去。

“还是交给我吧。”一只手臂竟然拦在了老者的身前,老者抬头定睛瞧去,只见一位白衣少年伫立在他面前,“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又是如何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候,拦在我身前的。”此刻,老者心里全是疑问,但脸色却早已回归到了冷静,笑道:“那就有劳这位小哥了。”

九爷从白衣少年手里接过了信封,却也不急着打开,淡淡道:“两位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一会儿,明天一早再走也不迟。晚上去玩两把,银子我一会儿差廖管事送来。”

老者急忙道谢,道:“九爷真是费心了,我们父子俩感激不尽,只是,近日家中尚有琐事,就不在这耽误时间了。”说完,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九爷也不客气,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那父子二人刚出了客栈,年轻人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爹,咱为什么不休息一天,明儿一早再走,这一路上,咱可是马不停蹄地赶路——”

老者打断了儿子的话,语重心长地问道:“你刚才一直在爹的身后护着,爹问你,那白衣少年是什么时候进屋的?”

年轻人摇了摇头。

老者接着问:“爹那前冲的一步,你觉得怎样?”

年轻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快!狠!准!”

老者继续道:“那白衣少年的身法呢?”

年轻人道:“看不清,摸不透。”

老者点点头,道:“我们不过是棋子罢了,趁着棋局尚未开打,咱先避得远远的。”

年轻人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自个点了点头,道:“那白衣人是什么来历?”

“看不出,摸不透,或许这才是最可怕的,最要命的。”话音刚落,两人同时纵马扬鞭,往城外飞奔而去。

白衣少年是谁?或许只是一条忠诚的狗吧。这年头,虚伪的人不少,忠诚的狗不多。

大堂之上,一位母亲怀抱着一具冰凉的尸体,早已哭得泣不成声。母爱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东西,但也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把姓陆的给我叫出来。”大堂之上,一个中年男人怒不可遏地叫喊着。可人都死了,宣泄就是最无用的东西,它既不能帮你复仇,也不能让你摆脱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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