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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暗羽蹦蹦跳跳地去敲响了许凡的房门,将其叫醒之后,两人商量一番决定继续赶路。
来到正厅准备辞别简恨云,却发现她早已在其等待,桌子上之前放着的那尊残像,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收了起来,桌上放着两碗素面,暗羽一脸惊喜地跑了过去,“姐姐,居然还给我们准备了早餐,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
简恨云伸手理了理鬓角的头发,端庄笑道:“你们本就是远行,路上辛苦,只可惜家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只能准备两碗素面。”简恨云很是歉意地对许凡和暗羽笑了笑。
许凡看着桌上的两碗素面只觉得鼻头一酸,孤魂何须进人食。
既然无处可逃,不如喜悦,既然没有净土,不如清心,既然没有如愿,不如释然。
两碗素面之后又是别离。
走出小村后,许凡回头看了看,站在村口对着两人不断挥手的简恨云,一时之间有些惆怅。
“简小姐,哪日我再回益州,再来您这里吃上碗素面。”
简恨云热眼盈眶,笑容灿烂,“那与公子约好了?”
暗羽踮起脚尖一脸不舍的,对着简恨云疯狂挥手,大声叫道:“姐姐再见!”
人生处处是折柳,千里不辞行路远,时光早晚到天涯。
简恨云看着两道背影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了,这才瘫坐在地上一边笑一边哭,嘴里念念有词,“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卿三万场。”
这是那位名叫谢苏的读书人,当时留给简恨云的,一句残篇。
你没有如期而来,而这,正是离别的意义。
天下有缘人终会相遇,但是人们不知道的,谁哪一次不经意间的与你说过再见之后,就可能真的不会再见了,其实真正的告别,没有长亭古道,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就是一个和平时一样的清晨,有的人留在了昨天,有的人转头前行。
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穿梭在山间的小道上,走在许凡身后的暗羽忽然惊讶地指着许凡身上背着的小竹筐上的一个小袋子,说道:“公子,我现在才发现你的竹筐好像多了个东西。”
许凡闻言停下脚步,一番之后打开布袋,放置在其中的赫然就是昨日晚上他们来到简恨云家中,看到的那桌子上摆放着的那尊残佛,布袋当中还有一片纸张上面歪歪斜斜,写着两个大字,“谢苏”。
小姑娘有些云里雾里地挠了挠头发,不解地问道:“公子,简姐姐怎么把家里的佛像,送给我们了呀,还有这叫谢苏的,是谁?”
许凡笑了笑将佛像收入竹筐里面,重新背上好之后,摸了摸暗羽的头笑道:“赶路!”
看着自家公子没有想要回答自己的意思,暗羽鼓着嘴闷闷不乐地跟了上去。
“公子啊,你就告诉我吧?”
“不行,这是别人的秘密。”
暗羽吐了吐舌头不以为然,“然是秘密,那简姐姐怎么能告诉你呢?你就是不想告诉我,嫌我麻烦。”少女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看许凡。
少年哭笑不得,“怎么那么多年还像个小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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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远行的时候,才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他会告诉你,这个世界远比想象的还要广阔。
益州,许凡此行已经越来越接近九州天下的边界,于是也就更加小心,“益州远离京城,正所谓天高皇帝远,这里江湖的水可是不浅,很容易就能淹死人。”
在这一路上许凡都对暗羽倾囊相授,暗羽亦是不厌其烦的认真听着自己家公子的孜孜不倦的教导,“公子,你说我们要多久才可以到江南啊?”这个问题一路以来,暗羽已经不知道问过,许凡多少遍了,似乎是早已经迫不及待,毕竟听宁先生说江南美景甲天下,更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繁华。
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许凡抬头看了看天上烈日,说道:“不知道啊,书上没有说过,先生也没有说过,这事情只可能是自己去走了才知道的。”
少年晃晃悠悠,不知不觉已经离家很久了。
两人一路上打打闹闹,忽然听到前面的大道上有很大的响动,许凡连忙拉着暗羽躲到路边,隐藏好之后,听到动静慢慢小了,这才敢探出头来。
毕竟江湖险恶,如果只是许凡自己一个人,说不定他不会如此谨慎,但身边还带着个暗羽,万万没有大意的。
许凡按住小姑娘的头,不让她伸出头来看,不然可能会暴露自己,暗羽面对自家公子没有半点办法,只能鼓着脸表达自己的不开心,只不过许凡现在哪里有心思看她,全神贯注的看着刚刚他们在的那个大道上现在已经有了一群人。
其中六个黑衣人蒙面男子,围住一红衣姑娘,六名男子手中拿着刀,女子同样如此。
不过那高大女子手中提着的两把刀,却与围住她的黑衣人不同。
益州多山,树木自然是极其的茂盛,当地的土著居民,几乎每一户人家都会备有这样一把浑身漆黑,约有前臂长短的厚宽直柴刀,一个功用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砍柴火,另外一个用途就是益州入山之后野兽众多,同样也有贼人相威胁,也就起到了一个保命的作用。
这位高大女子手中所持的就是两把砍柴刀,外人也叫开山。
虽然面对多人包夹,但是手持两把开山刀的高大女子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意,反倒是一脸坚毅,还不等 黑衣人动手,自己率先冲了过去。
躲在后方的许凡无动于衷,毕竟现在不了解场上形势,如果贸然出手,反倒会得不偿失,不如好好观察,若是需要帮助。
冲入人群的女子,先是猛地一刀砍向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肩膀,同时侧身躲过右侧袭来的攻击,黑衣人吃痛,连续后退几步与女子拉开距离,臭骂道:“你最好老实一点!乖乖的投降,加入我们寨子,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高大女子冷哼一声,“老娘两把开山刀,砍的你们老妈都不认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