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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好险在战场上历练几年,反应迅捷,堪堪躲过,而后并着双腿,不可置信地指着顾钰慈:“至于这么歹毒吗?!”
顾钰慈将图纸握在手中,指着门外下逐客令:“要打烊啦,恕不待客,还请祁校尉明日再来。”
祁越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他回京了也没有太多时间在外闲逛,大部分时候还是得去校场,不能中断训练。好不容易抽个空来她面前刷刷存在感,还险些被偷桃儿。
不用说,看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儿,就知道她仍旧什么都没记起来。
他也懒得自讨没趣,随手指了指那图纸:“你还当起人家师父了啊?我看这图画得挺专业的,你是从哪儿习得这些知识?莫不是有高人相助?”
他口气带点玩笑意味,但问题确实是认真的。
顾钰慈年少时是什么德行,他不是没见过,顶天了只有最基础的女红功底,动手能力很上不得台面。
顾家并非书香门第,顾钰慈本人只在家里富起来之后,略读过几本书,培养了些半吊子才艺。至于算学和绘图,于她而言无异于天方夜谭。
难道婚后,林安昱会专程找先生来教她这些?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
除非……
没由来的,祁越想到了自己。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早在他还不是校尉的时候,行军路上中了埋伏,他帮将军挡了一箭,就此殒命雁门关。
不知为何竟能死而复生,且恰好重生在中箭的前一刻。千钧一发之际,他脑中浮现出明晃晃的一行大字:
【敌方弓箭手位于赤河西南方向草垛后】
他当场拽着将军一起趴倒,保住一命,随后凭着这行字,抄近道摸过去,擒住了敌方的神箭手。
从这行字开始,他的从军生涯一片坦途。每当危急关头,总有一行字不知从哪漂浮出来,带着他躲过一次次明枪暗箭,助他在军中势如破竹,节节攀升。
他无论如何想不出这些锦囊妙计一般的文字源自何处,只能归结于天意。
直到回了京城,他发现顾钰慈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积累了财富和名望,而偏偏这些文字在这时提醒他远离她,他就越发觉得,这事或许和她也有某种关系。
他双目如鹰眼,牢牢锁定顾钰慈,眼瞳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分外幽深:“你……究竟跟谁学会了这么多东西?”
“我本来就会,你不知道罢了。”顾钰慈将图纸扣在桌面上,不耐道,“是谁规定了我学会什么东西,都必须向祁校尉禀报?”
他待要进一步问询,那行熟悉的文字又来了,这次很简短:【离开此店铺,否则会给店铺带来危险。】
祁越神色一凛,如临大敌,以为京城中有内鬼。果真如此,事儿可就大条了。
于是匆匆休战,甚至顾不得像上回那般对顾钰慈放狠话,就忙不迭走人了。
他前脚离开,杜小川后脚就反锁了店门。顾钰慈将图纸和木凳收拾好,叮嘱他们,以后不管白天夜晚,但凡涉及专业活计,都在二楼干,不能让外人瞧了去。
李念儿是最听话的,这就去二楼关上了自己那间屋的门。杜小川和柳儿在一楼收拾柜台,以及准备第二天需要的材料。
二人彼此相熟,想起方才祁越的问话,柳儿问他:“我记得你向顾掌柜学过如何制作炮竹,还拿到过一套完整的制备火药的器具?”
“确实,可惜后来,那套工具被我娘打扫家里的时候包在一起,失手丢掉了。”杜小川叹了口气。
“器具丢了没关系,具体的操作过程你应该还记得?我教你用刺绣机,你教我用那套工具,我们彼此就可以学到更多,而且也无需占用顾掌柜的时间。”
杜小川摇头,眸色沉沉:“我早就动过教你的念头,可是……面对你的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具体的步骤一样也想不起来。”
柳儿闻言,也试着去回忆刺绣机的使用教程。可她也不例外,原本很清晰的步骤,忽然云笼雾罩,脑中仅仅有一个大概的概念,却怎样都记不起具体细节。
她有些毛骨悚然。今天早上她还在忙着用刺绣机制作绣品,脑袋也没受到外力击打,怎会平白无故失忆?
“柳儿,你刺绣的时候,都是自己独个呆在屋里的,对吧?”
她点点头。
“我一个人呆着时,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能描摹出那套工具的结构。但凡身边有别的人在,比如你,或者沅沅,或者其他什么人,就不行了。”
杜小川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犹疑:“就好像有什么力量,在刻意阻止我们把学会的东西教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