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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和朱翊镠他们从正阳门进入皇城,到了承天门前下马继续步行。穿过社稷坛、太庙,朱翊钧吩咐郑贵妃先行回翊坤宫,自己和胞弟前往慈宁宫给母后请安。
到了慈宁宫,李太后早早地就在宫里的等候他们回来呢。三人各自落座,早有宫女奉上一桌丰盛的接风晚宴。
“钧儿,此去东南,来回足足两个月之久,为娘和你胞弟天天吃斋念佛,保佑我儿能早日凯旋呀!”
“孩儿此次自行决定出巡,还得母后和镠弟日夜挂念,是我的罪过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钧儿此去千里之遥,一路风尘仆仆,吃了不少苦吧?”
“孩儿一路有两百带刀侍卫护送,又有郑贵妃作伴,也并不觉得十分辛苦。”
“贼寇都全部剿灭了吧?”
“母后,听孩儿详细给您讲讲。”
朱翊钧于是将南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太后听,讲到贼寇被擒的消息时,太后脸上不由得露出阳光明媚一般的神采;讲到知府夫人要捉拿皇上的时候,太后又紧张得脸上布满阴云。还好,皇上能化险为夷,才让李太后再一次笑逐颜开起来。
“皇儿心系天下子民,百姓自然会极力拥戴的!来来来,这杯新酿的桂花酒快尝尝吧!为娘专门给你准备的!”
朱翊钧一饮而尽,心中甭提多么畅快。他以前很少见到母后如此挂念自己,这样的场面不免让他为之动容。母子三人又畅聊了许多,直到最后晚宴快要结束的时候,母后的一句问话彻底让朱翊钧摸不着头脑。
“钧儿,听说你早多年前,曾和刚刚生下皇三子的郑贵妃一同去过大高玄寺了?”
“都这么多年的往事了……母后怎么会突然提起此事呢?”
“你就回答为娘,去没去过?”
“大概……去……去过吧……这么些年了,孩儿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你在寺里给郑贵妃写下一道密诏,可有此事啊?”
“什么……密诏?……孩儿不曾给郑贵妃立下什么密诏!”
“此话当真?不要诓骗为娘啊!”
“孩儿不敢诓骗母后!但不知是什么人,竟向母后吹了这样的风呢?”
“这个你就别问了,你跟为娘说实话,到底有没有此事?”
朱翊钧心一沉,一口咬定自己的说辞: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儿!”
李太后看着朱翊钧通红的脸,带有几分埋怨的语气说道:
“钧儿,你知道,你每次在为娘面前说谎话的时候,都会脸颊涨得通红的!”
“母后,今天是因为多饮了几盏桂花酒的缘故才这样的。”
“钧儿,那么你看看这是何物啊?”
说完,李太后就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盒交给朱翊钧,玉盒的封条已经被人撕开了。
朱翊钧看到这个玉盒吓了一跳,这不正是自己当年自己亲自送给郑贵妃的玉盒嘛!今天怎么会出现在母后这里?朱翊钧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原由,只是双手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迟迟不肯打开盒子。
“怎么钧儿不认得此物了?快打开玉盒呀!”
“这个……这个……孩儿……”
“你不肯打开,就让为娘替你打开吧!”
说到这里,李太后一把抢过来,立刻就取出了一封密诏。这是一张有点陈旧的诏书,但上面的字迹已然什么清晰可辨,特别是那一枚血红的印章显得格外的耀眼。
“皇儿,这是什么?你明明早就想要册立郑贵妃所生的皇三子为太子了嘛!”
“这……”
朱翊钧的大脑加速旋转,他拼命想要弄明白的事情,就是这么机密的事情,究竟是谁将它交到了母后手上了。可是他实在想不通,脑子里一片空白,脸颊比之前更红了,烫得就像把自己放在火上炙烤一般。
“钧儿,你可知道你做这件事的后果会有多么严重吗?如今满朝文武都在盯着太子的位置呢!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朝野的极大震荡!这样的后果,恐怕是你一个人承担不起的!你迟迟不肯册立东宫太子,原来是你早就想立郑贵妃的儿子为太子呀!”
“母后,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那你说,这封密诏如何解释?”
“这封密诏确实是儿臣之前所写的。”
“呵,你终于肯承认了?”
“儿臣当时写这封密诏,的确是孩儿当时少不更事,脑袋一热便随便写下的。”
“为娘知道你心里偏爱着郑贵妃,可你也不能为了自己的偏爱,弃整个大明朝于不顾啊!你若是执意这般行事,为娘就召集朝中大臣,共同商榷立储之事。如果他们同意你的意见,为娘便不再多说什么;如若他们都极力反对,我看你这个皇帝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母后息怒,都怪孩儿年少冲动,鲁莽行事。孩儿这就当着母后的面,把它给撕了!”
说完,朱翊钧拿起密诏,狠狠的撕了个粉碎。这一刻,朱翊钧又一次感觉到了人生的重大危机——母后先前的那些和颜悦色都不过是伪装而已,密诏之事才是真正的压轴好戏!想到自己这么多年遭受的委屈,朱翊钧一时没有抑制住,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渗出来,迷离了他热烈的目光,朦胧了他纯真的心灵。
为解脱闯遍山河东南,
伤痛并没有好一点儿。
自小出生帝王家,
生活从来没有那么简单。
人说皇宫是天堂,
我却认为如同牢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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