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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镠几乎天天都做着觊觎皇位的美梦,每天都显得格外精神。百官上奏的折子,自己也都认真阅览,并亲自批红。一时间,潞王在朝中大臣心中,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甚至有的大臣也在私底下拿潞王和皇上作起对比,他们深深的感慨道:
“如果当今皇上能像潞王这般勤政就好了!”
当李如槐把这样的消息告诉潞王的时候,朱翊镠显得更加兴奋:
“看来,朝臣们对我这般赞赏有加,只可惜我比皇上晚出生了五年,否则的话,他所拥有的这一切,都应该属于我的了。”
有一次朱翊镠批阅奏章有些困倦了,赵飞凰又亲自给他端来一盒乳鸽燕窝汤。朱翊镠早就注意到赵飞凰过来了,他一点儿也不惊讶,两眼直直地盯着赵飞凰。
赵飞凰不紧不慢的将热气腾腾的燕窝汤从朱红色的捧盒中拿出来,摆在潞王办公的御案上面。朱翊镠却并不着急食用,他轻轻的将玉碗往右边一推,一把干净利落地将她搂在怀中。赵飞凰也并不闪躲,温柔地抱着朱翊镠的脖子。朱翊镠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明亮的眼眸说道:
“桂枝、桂花两个丫环呢?你怎么亲自给我送来了呢?”
“她俩在花园里浇花呢,我本来也想亲自过来一趟呢!”
“飞凰,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也恰好是在这乾清宫里呢?”
“当然记得了!殿下还和当年一样,总是让人心潮澎湃的!”
“你却与当年大不相同了!”
“我有什么不同?”
“当年你害羞的像只躲在笼子里的玉兔,而现在却像一只奔放的黄羊!”
“人都要变成熟的嘛!”
朱翊镠抚摸着她的纤纤玉手,若有所思的说:
“是啊!人都是要变成熟的啊!可我潞王却和当年一样天真,在这里帮人家打理事情,却还要遭到人家的猜忌。到头来,苦都是自己吃下,好处都让人家拿去,自己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他人做件嫁人的衣裳!”
“殿下,你可知道,命运这东西,自从人一落生,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凡事要放宽心,不必为那些得不到的虚名而烦恼。我别的都不信,就信这前世注定的命。属于你的东西,终究还是你的,即便中途可能会被别人占去,但最后还终将是你的;不属于你的呀,终究不不会是你的,即便偶然得手,最终还是会失去的。”
“爱妃,你今天怎么说起这些空洞的大道理来了?”
“殿下有所不知,我最近正在读些诸如《黄廷道德真经》之类的著作呢,对世间的这些争夺啊,越发的不感兴趣了。还是自我修身养性,方能延年益寿啊!太后现在也特别爱读这些黄老之说的著作。不过她老人家更多的是品读一些佛教经典呢!”
“怪不得,我在母后宫里见到许多《涅槃经》、《心经》、《般若经》之类的书呢!你莫不是也在体验做太后的感觉呢?”
“殿下又在胡诌!我做太后?……这都哪跟哪啊?”
“你别不信。咱俩跟父皇太后他们可真的是十分相似啊!父皇早先并非太子,也是裕王出身的;我呢,也恰好是潞王出身。母后也是都人出身,你也恰好是都人出身。她有资格当太后,你为什么就没有资格呢?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是你的,就终将是你的,即便中途可能会被别人占去,但最后还终将是你的!”
“那可不一样,当年的太子还没当上皇上就驾崩了,而今的太子,早已经是当了将近二十多年的皇上了!你还做你的皇帝梦呢?我劝你呀,赶紧死了这条心吧!”
赵飞凰轻轻一跃,从朱翊镠怀里逃了出来。她撅起粉红的樱桃小嘴,别有一番西施蹙眉的神采。朱翊镠看了他一眼,满脸不在乎的说道:
“就算当不了皇帝,过过皇帝的瘾总可以吧!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啊?这是皇上的……”
“呵呵,你看看披在我身上是不是也十分合身啊?”
说到这里,朱翊镠便将身边榻上摆放的一件皇上的黄色的龙袍,一把就拎在手中,并小心翼翼地披在自己身上。
“殿下,殿下,这样可万万使不得啊!你要知道,这可是僭越的行为,万一让别人知道了,便会遭来无妄之灾呢!”
“不会的,这里有没有别人,不会有人知道的。”
“那也使不得啊!难道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太后那里去吗?”
“不妨事,不妨事,就算母后知道了,也绝对不会惩罚我的!”
“那你就不怕皇上或者郑贵妃他们知道了吗?”
“他们不是都去南雄远征了吗?”
“他们虽然去了,可是这宫里保不齐会有他们的眼线啊!万一哪个太监呀、宫女呀,给皇上打了小报告,就一定会有你好果子吃的!”
“皇上也是极其宠爱我的呀!不会说我什么的!”
“那郑贵妃呢?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殿下,你还是快快脱下龙袍吧!”
说到这里,赵飞凰赶紧上前给他脱去龙袍,然后工工整整的叠整齐,原样放回。
“得亏有你提醒,否则的话,我可能就会酿成大祸了!”
“对了,殿下,你之前可曾穿过这件龙袍?”
“之前也穿过几次。”
“那有没有别人看见呢?”
“应该没有吧!”
“殿下今后还是要小心点儿为好,千万不要给别人留下把柄。——哦,对了,玉碗里面的乳鸽燕窝汤快要凉了,殿下还是趁热赶紧喝了吧。这几天你整日忙碌着,批改公文,也真的消瘦了许多呢!”
“多谢爱妾的美意!我这就喝了它!”
朱翊镠狼吞虎咽的几下就把燕窝汤打扫干净了,赵飞凰收拾好御案上的残局,重新放回捧盒当中,原路返回了,只留下朱翊镠一个人在御案前发呆。
朱翊镠自己还是想不明白,凭什么只有他朱翊钧可以随意穿这身龙袍,而自己穿上却要遭受非议?一袭旧龙袍,却要让人平添这般烦恼!
“如果万一皇上回来之后,因此怪罪起来,自己脸上岂不是很没面子?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打他个措手不及!嗯,没错,就这么办!”
想好了策略,朱翊镠心里很快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