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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此刻，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
这个孩子说的不错。
实验已经开始，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了。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让人检查他此刻的身体数据。
贺厉存咬着牙开口：“你有什么要交代的么，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满足你。”
沈小寒想了想，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次实验之后，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实验室，他茫然望着贺厉存：“我可以叫你一声爹地么？”
贺厉存皱着眉，不清楚沈小寒的心愿为什么会如此简单，他点头，随后补充：“你还可以许一个心愿。”
“如果我没活着走出实验室，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妈咪。”
沈小寒明明已经很痛苦了。
他的语气还是非常坚定与认真，同时又带着几分眷恋跟不舍。
他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明明他都要怕死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
比如，他还想亲眼看到妈咪跟爹地谈恋爱。
他还想看到以后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样子。
不知道结束，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沈小寒自己也不知道。
在他的话落下后。
贺厉存认真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不论如何，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倾尽全力照顾沈教授。”
“谢谢你，爹地。”沈小寒皱着眉，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贺叔叔，开始吧，应该很快就能看到结果了。”
贺厉存抿唇，盯着怀里的孩子。
这个孩子不论身高还是年纪，都跟小天差不多大。
此刻，他甚至没有想过，小寒为什么会执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这次实验。
他的心口重如千斤，压得他有些难受。
吐出一口气，贺厉存不再浪费时间，迅速通过自己的力量，调取了两名经验极为丰富的生物专家，过来亲自盯着沈小寒的实验。
在亲眼看着沈小寒是上了试验台。
贺厉存忽然开口了：“小朋友，能摘下口罩让我看看你的样子么？”
沈小寒楞了一下，扭头，望着贺厉存的方向，摇头拒绝了。
贺厉存沉默表示尊重沈小寒的意思，挥手，直接让两名生物专家，开始监控实验。
随着试验台缓缓升起。
被束缚在上面的沈小寒，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的身体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平放在两侧的小手也已经攥紧了。
他如果记得没错的话。
药剂如果失败，他身体里的所有细胞都会慢慢溶解，最后，他会变成一滩水，融化在试验台上。
想到这种可怕的后果，沈小寒的牙齿都在克制不住地发抖。
不过，他很快又想。
或许实验成功。
他的呼吸病就彻底治愈了呢？
在安静中。
沈小寒听到生物专家在跟他的爹地对话了。
“贺先生，数据已经开始调取了，药剂的蔓延速度很快，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闭着眼睛的小寒，很快就听到了爹地的声音了。
爹地声音有些冷，他没听清爹地说了什么。
他只知道，实验开始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鼻尖有些发酸，心口也涨涨的，闭着眼睛，两滴眼泪就悄然滑落了下来，流进了发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