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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齐铭禺回到府中,父亲并未在家,因为边塞军中粮草之事在外奔波。晚上与兄长把酒言欢,嫂子温声劝慰少吃酒多吃菜,齐铭禺才有了一丝丝家的感觉。
这个家以前都是沈家的,后来是江家的,见到哥哥嫂子才觉得是齐家的,可惜哥嫂常年不在家。
听说嫂子往后几年内不会去边塞了,而且已经插手管理中馈,齐铭禺终于得到一丝慰藉。
从二哥院里往他书房的路上,经过自己的院子,忽然生出了想去看看的念头。
自从六娘子进了门,住进他的院子,他在府里几乎都歇在书房,已经快忘了自己的院子是什么模样了。
齐铭禺念头一起往院里走去,守门的婆子见到他面露惊喜:“六爷回来了!”赶紧有丫环跑进去通报六爷回来了。
他缓慢往里走,灯光下他以前爬的树,养的花,练功用的木桩,闲坐的石凳依然在原来的位置。
一阵匆忙凌乱的脚步声,六娘子带着奴仆迎到院中,“六爷回来了,妾备了六爷爱喝的安吉白茶,六爷喝盏茶解解酒气。”面上一贯的端庄从容。齐铭禺分明看见了隐藏的期盼和不安。
轻轻嗯了一声,齐铭禺往屋里走去。他忽然改变了主意,这个女人不蠢,在后宅中怕也不容易,“有些乏了,叫人备水,早点歇下吧。”
六娘子吩咐下人去备水,自己端起茶盏递给齐铭禺:“六爷先喝盏茶。”靠近齐铭禺身边时,闻到一股酒味并药味,忙问到:“六爷用药了,受伤了还是病了?”
“无大碍,山中操练时踩空了一个山涧,树枝刺破了皮,只是药味有些刺鼻。”
“那六爷怎还饮酒?!”六娘子脱口而出,说完马上又觉得不妥,脸色变的小心翼翼起来。
“无碍,难得和二哥一起饮酒。”齐铭禺装作没看见,盯着茶盏里的茶水,“小乙和冬至跟我跑了几个月,打发他们去歇息几日。”
六娘子暗自欢喜:“妾这几日伺候六爷起居。”
翌日一早,纪青岩早早来请安,被院子里人告知这几日六爷在,她不必来请安了。纪青岩屁颠屁颠的带着小平逛了园子。
齐铭禺用完早膳,同二哥一起去往大房二房府里见礼。只见大伯父的东府里喜气洋洋,新布置了一番。
原来七月二十五是大伯母的寿诞,齐铭禺倒忘了。府里意思不是整岁不必声张,只自家人庆贺一下,请个戏班子热闹热闹即可。
大家心知肚明,大老爷升迁的事情板上钉钉了,不知道大伯是不是想现在低调到时候再大办一场,还是一直要低调。
厅堂内大老爷端坐在上头太师椅上,满面红光。纵横官场多年的城府依然遮不住此刻的意气风发。齐铭舟和齐铭禺兄弟二人无法装作不知情,只能衷心的祝贺,违心的恭维。
接受祝贺与恭维的大老爷语重心长的对他们二人道:“你们父亲年岁已大,再往边塞实属不妥,我叫他此次回来就不要去了,他却还坚持再去,说再守个三年。你们做儿子的,也当好好劝劝他。”
兄弟二人点头称是:“我们亦曾劝过父亲,让他莫要再去了,但他执意不肯。”
大老爷不满三老爷的固执:“若他肯,我定会为他疏通,回连成守城军多好。”
齐铭舟歉意回到:“大伯父不必操心,父亲再去这一趟就该卸甲归田了。这次回去也和弟兄们有个交待。”
大老爷只得转移其他的话题,叙了一会儿话,两兄弟告辞回府。
经过二老爷府中,因为刚刚他们来时已经给二夫人请了安,这次回去时,没有打扰二夫人,寻了个偏僻的小径行走。
隐隐约约,兄弟二人都听到丝竹声,婉转唱腔声,声音很稚嫩。齐铭禺没多想,以为是大伯府里戏班子住了进来,安置在二伯府里的偏僻处。
回到府中,小厮递来话“四姑奶奶明儿午后到”。
三老爷从边关回来是递了信给四姐姐的,要接她回来省亲,但四姐姐夫家回信说四姐姐初有孕不好长途跋涉,待日子久些胎像坐稳再回来。府里让打发人送些补品过去,便没了下文。
听说四姐儿要归省,齐铭舟和齐铭禺具很感慨,他们兄妹三人,相依为命一起长大,自二哥去了边塞,四姐嫁了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二娘子忙着给四姐儿收拾屋子,四姐儿出嫁前和伯父家的姐妹们都住在东院,即现在大房住的地方。后来分了家,四姐儿在齐府便没了正式院子。
分家后第一次省亲小住,收拾了几间屋子给四姐儿,后来齐铭禺便让留了那几间屋子不做他用,他要给四姐留一个家。
屋子在花园后边,离纪青岩的小院并不远。
别人忙的热火朝天,纪青岩在屋里静静的看着一本游记,这本游记是在二娘子处借阅的,只有下册,游记中记载了西北边塞之地的路径,风景,美食,当地风情。
翻阅的半旧,是二娘子去边塞路上用的着的吧,她没找着上册,二娘子的儿子沛文抿着嘴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会帮她寻到。
纪青岩看的累了,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几日他们忙着接待四姑奶奶,又忙着大夫人过寿,说不定还会接待更多的亲戚,齐六还受了伤, 应该不会想起她了,或许还能躲过一劫吧。
不然就麻烦了,放在前世,若遇上个帅哥,就当约炮了,可放在这一世,纪青岩可不敢想,一个失了”清白的”姑娘,以后日子怎么过。更可怕的是要是怀了小猴子,该怎么办?
想到怀孕,纪青岩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有两三个月没有月事了,这段时间身体和精神都遭受摧残,月事没来也算是正常的,只是她天天精神紧张把这事给忘了。
四姑奶奶一家三口过了午时才到府里,又是拜见了三房的人,又是大房二房府里请安,等用了饭之后已到戌时。
二娘子见四姑奶奶强撑精神,体谅她路上辛苦,又怀有身孕,早早安排他们去安歇。
回到卧房,二娘子却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对二爷道:“四妹妹这一胎怀的太辛苦些,气色非常不好,人也瘦弱。席间怕六娘子介怀我没敢多问,只一次提到现在的身子要多吃饭,但四妹妹装作没听见一样避开了。”
二爷叹道:“怀着身子颠簸七八日路赶过来,不仅仅是看我们,主要是她夫家想赶着大伯母的寿宴吧。席上四妹夫提到他父亲这两日有公差来连城。他那个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