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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子叔默默端起一碗清酒仰头下了肚,抹抹嘴,点上一根烟:“飞娃,你的心思我明白。我跟你婶也不年轻了,老胳膊老腿的,到了你那也是给你添累赘。不过你的担心也有道理,要不就把雪花接到你那去,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我们俩就别无所求了。”
“爹,我跟飞哥都走了,那谁在家照顾你们,我不走。”雪花担心二老,舍不得离开。
“叔,婶,跟我过去不会给我添累赘的,你们在这,我是真不放心,还是跟我走吧。”楚飞再次劝说。
“飞娃,你们整天行军打仗,我们去了肯定拖后腿。听叔的话,把雪花带走,我就这一个宝贝闺女,你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她。”索子叔语重心长托付道。
见二老这么坚决,楚飞不好太过强求,只好痛快答应下来。雪花见自己爹娘态度坚决,也不好反对,默默点头答应。
大家结束沉重的话题继续喝酒吃饭,这时突然传来嘭的一声枪响。
楚飞立刻掏出枪开门出去,警觉的探查哪来的枪声。
没走多远就听见虎子的骂声:“三娃子,你是不是找死,你说看看我的枪,那你看就行了,谁让你打开保险的,还他妈扣扳机,差点就打中人了。”
“我……我……我不知道那是保险,我……就想……体验下开枪……的感觉,哪知道把保险打开了,枪里面还有子弹,你们没事吧?”三娃子吓得有点语无伦次。
“差点被你打死,你还好意思说!”水根继续骂道。
“把枪给我,不给你看了,差点闯大祸!”虎子一把夺过驳壳枪。
这时,楚飞推门进来,虎子看到楚飞赶紧上前笑脸相迎。
“虎子,我给你枪是让你好好训练打鬼子的,你倒好,在这显摆,还差点出事。”楚飞一脸冰冷教训道。
“飞哥,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呵呵,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大家刚在一起喝酒,他们想看看我的枪,我也不好拒绝不是,还好没伤到人,飞哥,你原谅我这回 好不好?”虎子见楚飞语气严厉,连忙求饶。
“回去关三天禁闭。”楚飞甩给虎子一句话,然后拍拍三娃子肩膀安慰道:“三娃子,你没玩过这枪,都是意外,也没伤到人,没事,下次注意点就行。你们要是真想有枪玩,有鬼子打,等我再缴获一批武器,你们愿意的话就来参加我们天龙寨的先锋队。”
“飞哥,刚虎子哥给我们讲了你们这两次打鬼子的经过,真太厉害了。我回去就跟我爹娘说,我要加入你们先锋队,跟着你们一起打鬼子。”三娃子说得神采飞扬激动万分。
水根也弱弱说道:“飞哥,我们啥也不懂啥也不会,你会要我们吗?”
“也没人天生啥都懂啥都会,真愿意加入,我肯定要,到时我好好教你们,要不了多久,就让你们变成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的精兵。”楚飞自信满满承诺道。
楚飞的话让两人有了信心,各自回家去做父母的工作。
呆了三天,楚飞决定回天龙寨,答应一有空就回来看望二老。索子叔说也别等年后了,让雪花收拾好衣物今天就跟楚飞一起走。
拗不过索子叔的脾气,雪花只好听从安排,一步三回头跟着楚飞逐渐远去。
索子叔老两口,站在村口目送楚飞和雪花离去,即使已经看不到人影了,也久久不肯回去。
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生离死别,可生离远比死别更让人难受。死别以后只是偶尔的怀念,但生离之后却是一生的牵挂和期盼。
回到天龙寨,楚飞第一时间安置好雪花的住所,然后跟三位当家的通了个气,召集所有人开了个会。
会上楚飞交代说,天龙寨目前就只有自己妹妹雪花一个女的,所有人都管好自己,不准对她骚扰欺辱,否则别怪不念兄弟之情,杀无赦。
三天后,黄杰居然来到了天龙寨。
见到楚飞的黄杰还喘着粗气,大当家赶紧递给他一碗水,楚飞示意他喝口水,缓口气。
“楚队长,是王团长派我来报信的,我们从于县得到情报,两天前于县最新派驻长池的鬼子扫荡了柏石村。他们把村里的老人和孩子全都活埋了,房子全都烧了,剩下的男子都被抓去煤矿挖煤,女子也都被送去于县和长池的慰安所。”黄杰稍微顺了顺气,急忙报告说。
“什么!鬼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扫荡柏石村,难道他们知道我们在那伏击了鬼子,专门去村里报复的。按理说不应该啊,咱们善后处理都很仔细,不应该留下痕迹。”楚飞怒火冲天,肺都要气炸了。
“王团长已经带领一营赶去了柏石村,他让我过来通知你,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你们要不要也去柏石村看看?”黄杰有些焦急,等待楚飞的回答。
“命令一小队紧急集合,全副武装,带上鬼子军服,即刻出发跟我去柏石村。”楚飞强忍怒火下令。
三位当家的愤愤不已,都要求一起去,楚飞只同意让大当家去,让二当家和三当家带领二三小队留守山寨。
等楚飞等人赶到柏石村,王峻山已经把村里的火扑灭,还把遇难的老人和小孩挖出来从新安葬好。
站在几十座新坟面前,大家咬牙切齿、悲痛万分,个个眼中带泪。
楚飞跪倒在坟堆前:“各位乡亲,我楚飞对天起誓,一定让鬼子血债血偿!你们在天有灵,看着我帮你们报仇!”
王峻山上前扶起楚飞,让他冷静一点,鬼子现在肯定戒备森严,现在去报仇不是好机会,只能等机会再说。
“王团长,你知道鬼子来围剿柏石村的原因吗?”楚飞没理会王峻山的话,反问道。
“嗯,我们赶到这以后,这个叫顺子的年轻人趁乱逃到后山上,没被鬼子带走。他告诉我们,上次我们离开后,村里一个姓刘的地主去于县向鬼子告发,他的儿子早年被送去倭国留学,现在是于县鬼子的翻译官,鬼子就是他和他儿子带来的。”王峻山把顺子叫了过来,详细说了情况。
“于县鬼子、刘地主、他儿子,妈的,狗汉奸,哼哼,一个都别想跑,我要杀了他们为乡亲们报仇!”楚飞的眼睛充满仇恨,几乎要滴出血来。
“楚队长,别冲动,长池现在重新派驻了鬼子一个小队和伪军,于县更是有鬼子一个中队加上伪军一个营,咱们这点人马没有胜算。”王峻山生怕楚飞一时冲动不计后果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