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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直球不是沈清宁的风格。
她习惯于隐晦, 很少这样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即使是相处久了，也很难通过她的语气了解到她的真实情绪。
但现在, 里面的强势和在意必露无疑。
她在意的不是所谓的舆论，是她。
安檬比任何时候都确信这点, 心乱了一秒。
望着沈清宁的眼睛, 她有一瞬间觉得千言万语都涌上喉咙口，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 想要向沈清宁倾诉。
想要把为什么想退圈说出来，想要把……想要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她, 想要把她这整个人都坦诚地毫不保留地呈现给她。
“你……”
但那股不知名的冲动只是一瞬, 她只吐着一个字就停住了, 理智重新回归，逼迫她把那些话咽回去。
“你，”她有些突兀地、玩味地笑了起来, 撑着下巴眼波流转，“这么关心我啊？”
“对。”沈清宁同样报以微笑, “毕竟我们是一体的。”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
“真假千金”被公众绑定在一起，无论提起哪一个，都会立刻联系到另一个。
另一层意思就偏于暧昧了，“我们是一体的”，怎么听都像是藏在第一层意思下，隐晦含蓄的表白。
安檬咬了咬指甲，这女人未免太会了。
她直起身体, 目光越过沈清宁，虚虚地定格在墙壁的某个点上，“所以, 我应该拍这个电影吗？”
“没有应不应该，只有想不想。”
沈清宁靠在更衣室门框上，初秋恰到好处的日光落在她身上，虚虚地笼罩着她，将她的眉眼晕染得格外温柔。
她只是望着安檬，没有笑也不会给人压迫感，正如日光一般柔和的目光落在安檬肩膀上，“选择权在你身上，由你来决定。”
更衣室此刻没有人经过，安檬也就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饶有兴味地说，“如果程欢今导演知道我们把这份剧本让来让去，就是为了让另一个人演，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沈清宁也笑了，“没关系，他不会知道的。”
安檬拿出手机编辑了条信息发出去，“好了，我让小秦把剧本送过来了。你笔记什么时候修改好了就给我吧，先提前说句谢谢了。”
沈清宁并没有如她想的那样松了口气，而是皱起眉头问，“你确定要出演？”
“当然，你看，你又是给我剧本又是准备笔记的，我不能辜负你一番美意啊。”安檬眨眨眼，蜜糖一般的眼眸中流淌着浓浓的笑意，促狭地一挑眉，“我是不是很体贴？”
沈清宁依旧只是注视着她，没说话。
安檬无趣地撇撇嘴，“好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可你刚才不也说了，”安檬掰着手指跟她算，笑吟吟的，“又是片酬又是粉丝又是奖项，还能让舆论天然站在我这边……唔，我心动不是很正常吗？”
“能满载而归，为什么要空手呢？等拍完后，我也是载入影史的女人了，到时候一群人求着我不要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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