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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署费尽心力,终于将皇上从昏迷中救醒,朝臣和嫔妃得到喜讯,都暗中庆幸天佑吾皇,这心中的愁闷也都驱散而尽。
千媚宫也得到这消息,曼妃嫣忙跑到菩萨跟前跪地祝祷,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涌出,喜极而泣。
如果皇上因她而死,她定会内疚一辈子,皇上待她那样好,关爱她、体贴她,在她心中,皇上就似父亲那般和蔼可亲的长辈,她不想他出任何差错。
皇上再没找人问起她,好似忘记她的存在一般,这千媚宫也恢复难得的清静,从东南方吹来的微风越来越暖和,仿佛一夜间,千树万树梨花盛开,将这千媚宫装点得春光烂漫。
暮春黄昏,妩媚天穹将最后一丝余晖收尽,曼妃嫣吃过晚饭,不让花莺儿跟着,独自一人踱步千媚宫后花园,耳边听闻的是淙淙的流水声,还有枝头鸟雀的私语声,一片洁白梨花飘然而落,沾染上她乌发。
她缓步踏着满地落花,纤手拂开一条条柳丝,漫步皆无目的。
倘若淑妃娘娘罚她一人独自老死这千媚宫,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只要没有人再来打扰她,与这世俗之人摒离关系,她将过得悠然自得,心无抱憾。
暮色渐浓,四周被无边夜色掩合,她轻叹一声,转身想往回走,忽然身上一紧,似是一个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她发自本能正要张口尖叫,男人大掌将她嘴摁住。
她足步蹒跚,无声挣扎,被身后男人抱着强行拖到一个角落,角落里漆黑一片,连星光都照不到。她惊恐的眼中泪如泉涌,整个身子被男人重重抵在宫殿高高的地基上,然后他野蛮地亲吻了她。
仿佛是要将胸中连日来积攒得似山高、似海深的恼怒,在她身上发泄个干净,他足足吻了她一盏茶的功夫,才将她饱受折磨的双唇放开,咫尺间紧紧搂着她,重重地呼气在她脸上,尽是嫉妒的味道。
曼妃嫣一双泪眼逐渐适应黑暗,在仅有的昏暗光线中逐渐辨清他脸部轮廓,她心头一紧,颤抖着声音唤出:“凤……凤鸾……”
“嗯。”他淡淡应了声,闭上双眸,又将自己双唇堵上她,滋意亲吻着,连日来的思念如潮水般向他铺天盖地涌来,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
曼妃嫣的身体被他整个身子紧紧抵在墙上,一点也动弹不得,想张口说些阻止的话,出去的声音也完全被他吞没,变成呜咽的□□。
直到她感到窒息得快要晕迷,他才恋恋不舍松开她红肿残破的诱惑双唇,温香软玉在怀,他双臂难以控制变得无比有力,心情也激动得颤抖不已。
“妃嫣……”一丝低弱声音伴随暧昧气息,如夜晚春风吹拂到她脸上,几乎将她瞬间迷醉,“我想你。”他低嘎的声音诉说苦痛的情思,然后再次将她柔软身子紧紧搂入怀中。
他胸膛剧烈起伏,能拥抱着心爱女子低言絮语,令他心中仿佛擂起激动人心的战鼓。
曼妃嫣彷徨不知所措,但他一句低沉的“我想你”,还是令她彻底沉沦入深海,陶然地徜徉其间,竟已忘记自己的身分在他之上。
她起先还微微挣扎,后来似乎熟悉了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年轻男性气息,渐渐不再妄动,任由他这么死死将自己抱着,谁都没有再言语。
这里安静得只能闻到不远处假山后淙淙的流水声,以及梨树下泥土的芬芳,然而暧昧的气息也在隐动。身后大殿内掌起灯火,七彩琉璃的光影透窗而出,将两人紧拥在一起的身形包裹住。
两人咫尺相对,他挺立的鼻尖几乎触碰到她的双唇,他缠绵的目光与她迷离的眸色凄然萦绕,双方贴紧的身体逐渐燥热起来。凤鸾感到体热蒸腾,几乎将他渴切的心灼痛,他再也不想忍,忽然托起她轻盈的身子,将她反身摁倒在身侧地基旁的草坡上。
她睡倒在浓密湿漉的长草中,他俯身压了上去,伸手就要解开她领口,谁知曼妃嫣却一把握住他急切伸出的手,凄然注视着他的眼中透露出拒绝的味道。
“不!”她低啜,“凤鸾,不,不可以……”
她喃喃低语,脸上布满软弱的哀求,难奈的苦涩,“凤鸾,你是太子,我是皇上的嫔妃,我们不可以……不可以……”
然而凤鸾却冲动打断她的话,“不!我不想再这样忍下去了!我爱你!爱你!”
他重重宣示此刻的心情,想让她明白自从她被册封为媚妃以来,数月中他究竟经受着怎样的煎熬。
他自少年时起,便浓烈炽爱上她,谁知命运又如此捉弄人,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这样得而复失的心情恐怕无人能够体会!他一直隐忍不发,任由年迈父皇将他心爱女子独占,有苦不能言,有冤无处诉!
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寂寂的煎熬,这才冲动地暗中潜入千媚宫后花园来看她,本是想如往常那般,在后窗阁上悄悄望上她一眼,短暂解决掉这相思之苦后便匆匆离去,不料却在这后花园中见到她忧伤独行的沉郁背影。
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狂热的心情,不论这是否是违背禁忌,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据入怀中,将心爱的她拥住,他激动的心情这才得以平复,连纷乱的呼吸都变得均匀。
他缓缓阖上双目,感受着这宿愿得偿带来的欢喜自在!
然而,此刻她却拒绝了他!
被他拥在怀中,她脸上是那样不情愿的神情,这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眼中渐渐涌现出愤怒,用力掐紧她腰身,将她紧紧控在怀中,沉声:“妃嫣,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不想我要你?”
曼妃嫣脸色通红,仰视着他,声线漾起波澜,“我们不可以,不可以这么做,以你我的身份,这样做是丧尽天良,上天会惩罚我们的,凤鸾……”
她仅能动弹的右手牵紧他衣袖,口吻近乎哀求,“凤鸾你如今已贵为太子,而我是皇上后妃,我们不能,万万不能!”
她口中所言都是“不能这样”的意思,说得凤鸾暴躁不已,斩钉截铁打断,“行了!我不想再听!你左一个‘不可以’,右一个‘不可以’,其实已然泄露你心底里的秘密,你爱上我父皇了是不是?”
曼妃嫣脸色一白,连忙摇头否定,握着他衣袖的指节也发了白,苦痛道:“我并没有爱上你的父皇!”
“是吗?”他眉尾轻挑,俨然不信,“这宫中都已传开,你是因为给我父皇用了烈性□□,我父皇才会晕迷过去!”
曼妃嫣立即道:“不是的,你不了解实情,不要乱说!”
她满心的委屈,以抱怨的目光注视着他。
凤鸾不满:“当日在你寝殿中明明搜出那种东西,你还不承认?”
他唇角一勾,冷言冷语讥讽,“若你觉得我父皇老了,不能满足你,我此刻就在你眼前,你又因何拒却?”
曼妃嫣终于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出现于此,原来是他心中的嫉妒在作祟发狂,忍不住叹息:“便算是整个皇宫里的人都不信我,难道、难道你也不信我?”
凤鸾眼中流露失落,凄凉一笑,“你叫我怎么信?怎么信!”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想要嘶吼以发泄心中愤怒,却又怕给旁人听到,只能极力压抑着,死死盯着身下她的一双眼目,转瞬就通红。
曼妃嫣眼露同情,哀伤:“若你是来兴师问罪,那大可不必!直到如今,我与你父皇都是清白的,她未曾……未曾沾染上我的身子!”
凤鸾眼露诧异,但随即又被讥笑的眼神取代,玩笑:“曼妃嫣,你真当我是傻子?你被封妃都这么长时间,你跟我说我父皇还没有得到过你,你以为我会信么?”
眼泪淌在她脸上,她摇头,仿佛是无力抵抗他或阴沉或激烈的愤怒,疲惫道:“凤鸾,有时我真不明白你,那‘惹意牵裙散’明明是你献给你父皇的,皇上也因此龙颜大悦,才册封你作皇太子,如今你又这样来质问我,我心中只觉委屈。”
凤鸾茫然:“什么‘惹意牵裙散’?你在说什么?”
他已然是成年男子,又颇负学问,听这名字便知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惹意,牵裙,他几乎冷笑。
眉心紧蹙,他的眼中已灼灼燃起怒火,难道她言下之意,是指自己为得到太子位,而将她拱手献给父皇,从中讨父皇欢心?
她将他当作是何等样人!
她的言论简直是在亵渎他对她的爱,如果能够得到她,他倒宁愿放弃这太子位,她不知道就算是半个月前他被册封为太子的当日,面对着她已成为父皇妃子的事实,这心里的不甘到底有多么强烈,连一丁点快乐的感觉也没有。
现在她却说,他为太子位将她拱手让人,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曼妃嫣垂泣:“半月前所用‘惹意牵裙散’正是你未当上太子时亲自送来,难道还会有假?盒子里的纸条上分明写着‘惹意牵裙散,牡丹花、天仙子、天茄花各等分,迷女子、任君所为,慎用’,难道你还不肯承认么?”
她见凤鸾瞪大眼,继续说道:“那一夜你不知皇上有多开心,他跟我说,你口中所说的滋补药品,不过是用来男欢女爱的□□物,我当时的心……几乎在瞬间碎裂了,我万万想不到,是你……”
她看向他的眼中已多了些叫质问和抱怨的东西,这几乎让他不胜她的目光,他也终于了然,父皇对他的态度为何会突然有所缓和,原来是……原来是母亲从中做的手脚。
经他之手,他差点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