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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时候,她都恨得没有闭上眼,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掉那天晚上跑去医院,最后看到她的这一面。虽然我没有哭,医生也告诉我说,她病得很久了,这次只是再也撑不住,心脏衰竭,抢救无效死亡,对她来说或许是种解脱。但我知道,她是用这样的方式逼着我走,我就是知道。
那天离开医院的时候,我又看到那个阿姨。她依然打扮得很时髦,戴着口罩,我不想坐电梯,所以走楼梯下去,结果正好听到她在楼道里打电话,说了几句,可能是听到脚步声,看见我,突然就不说了。我只来得及听清楚她说什么“死了”之类的话。
本来也不打算问什么,结果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突然拦住我,塞给我一个信封,叮嘱我说要在这里好好读书,安安心心生活。
我问她这里面装的是钱吗,她很尴尬地笑了一下,说让我拿着就好,跟我妈妈以前是很好的朋友。
我拿了她的钱。
可能也因为隐隐约约感觉到,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巧合,冥冥之中,大概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在发生,但是我并不准备听她的话。在这里,我什么牵挂都没有了,我妈死了,那些欺负我的人也都揍回去了,在这里,我没有家,也没有真正希望我好的家人。而且我的病又开始复发了。
这笔钱不知道可以撑到什么时候。
说一点都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是日。城南巷公寓。
钟成玉一手揉着酸痛的眼角,一手按住面前书页。
桌案前台灯灯光静谧,在拢得严严实实的窗帘边,倒映出他面上一点难得的温柔神色。但最终,迟疑片刻,他仍是在最后一眼停留过后,默默合上面前那灰壳的老旧日记本。
厚厚的一大摞,封面已然有些泛黄。
起身时,他试图随手按平那些卷起的边边角角,然而毫无作用,只能随手从书桌前搬来一本新华字典压住。门外,伴着几下细碎的敲门声,聂守志亦恰好探进半个头来。
没有别的,只是提醒他已是又一夜到天明,今天的行程依然排得很满:中午要和钟邵奇一同用餐,商量钟瑾被杀后的舆论风波如何处置妥当;晚餐则需要去和钟父见面——那男人在钟瑾死后备受打击,病情加重,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连续好几天约他吃饭,如今已经是推无可推,再不去,是里子面子都过不去,他必须得去见一面。
还有太多事等着他处理。
“现在钟邵奇又联络到了蒋家。”
餐桌上,聂守志给他递来一盒打包好的白粥同鸡蛋,一边看着他细嚼慢咽,一边又小声道:“是钟家那个秀姑,现在蒋家的女主人,出面说会帮忙。她儿子蒋成很有手段,尤其是在内地,比起钟邵奇,他能了解的情况要多得多。如果让他帮忙钟邵奇介入公司的财务状况调查,估计是个麻烦。”
“他人怎么样?以前跟我有过接触吗?”
“呃——”
聂守志被问到这话题,突然哽了一下。
不知想起什么,有些犯难,半天才回答:“怎么说呢?算是有一点吧。但是他个性比较傲,很少和太子/帮那些人来往,可能咱们认识的人里,充其量只有蒋曜和他稍微熟一点……也是借着上海那位宋三少的名头。再加上有点亲戚关系,但说到底也就是酒肉朋友。至于跟我们这边,来往得是很少的。而且听说他老婆刚刚生下小孩不久,他和她老婆说是关系很好,现在这个点,会不会专程从杭州那边赶来还说不定。估计要看钟邵奇的意思。”
“钟邵奇……”
这位纡尊降贵、远道而来的堂哥,真的给人添了不少麻烦啊。
钟成玉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面前的粥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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