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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梁绍威确是这么以为的,但大观园逛得多了,心便愈发野了。他越琢磨,越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得过且过,这就向封胭旁侧敲击转移股份的事。
他语气热切,仿佛锦上的花又成了雪中的炭。可这回封胭没有答应。
她已听闻梁绍威在外的腌臜事,一时又是凄怆,又是无力。梁绍威从来是个有主意的,她奈何不了梁绍威,还断不了情,无望之下,便把这股份当作海中浮木,去拢梁绍威的心。
她却不知,心若要走,再留,也留不住。
梁绍威在封胭这里无往不利,这会儿连着试探了几次都碰了壁,只觉封胭给脸不要脸,彻底恼了。
此后这个家再不复表面的平静。
封梧儿时最常见到的,便是父亲梁绍威仰着下颌,高高在上地俯瞰母亲,他沉着一张脸,颧骨之下陷出不苟言笑的、可怖的深坑。母亲总垂着头,修美的脖颈低低地折下去,像折断的芦苇。
他的家是不公道的。
父亲似乎拥有不可忤逆的权力与威严。
母亲却为父亲折尽了身上的每一寸脊梁。
他的家也不像个家。
空荡的餐桌上,只他和母亲两个人。母亲本又长又直的黑发蓬乱得有如蓟草,戴着硕大银戒指、毫无血色的手颤抖地抚过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哭作一团打翻的胭脂。
他看着母亲哭泣,听母亲用鬼一样渺远的声音指责他不忠的父亲。
母亲哭累了,会拢起瘦白的手臂抱他,或抚他的头,或眯着非雾非烟的眼睛,对着他笑。
她笑,极美极艳也极刻薄。一双凤眼的眼尾生了细纹,眼眶里泛着泪水涟涟的红,目光是深邃的讽刺,沁着深重的、绝望的毒。
好像在透过他看着什么。
他总是平静地回视她。
他困惑母亲为什么哭泣。
母亲是向往自由的,父亲却令她失去了自由。她为父亲而流的每一滴眼泪,都像羚羊飞跃悬崖时撞碎的犄角。
可羚羊只会为自由付出犄角,而不是悬崖。
不管是怎样的眼泪,柔软也好,坚强也罢,撞在铁石心肠上,也只不过独自破碎而已。
母亲为什么不懂这个道理呢?
因为陷入困惑,他说不出安慰母亲的话来。
如果他是母亲,他一定不会为这样的父亲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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