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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一点的人教育孩子,都秉承这一点,棍棒下面出好人。特别是没有妈妈在一旁保护的话,那孩子被打着长大的几率还要大得很多。
亮八没有妈妈。
在他还不记得妈妈模样的时候,妈妈就跟别人跑了,从此没有了音讯,于是,亮八就毫无疑义地成长在爸爸的棍棒之下,学校老师叫爸爸去开家长会,么有爸爸的身影,如果他从同学那里听到一点点对自己不利的消息,那么,他就想避开他的爸爸都不可能,先来一顿下马威,然后他去喝酒。假如从邻居那里听说自己把人家的橘子偷偷摘了几个,那么,爸爸也会准时出现,一顿下马威就没有逃脱的可能,完了,他又去喝酒,亮八估计,妈妈出走的那种恶气,爸爸应该是全部撒在自己的屁股上。
为此,这个世界上亮八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爸爸。
然而爸爸却像一个幽灵,只要亮八特别不想看见爸爸的时候,爸爸准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十三四岁,他就没有读书了,这样还好,少给了很多给爸爸要打他的理由,久而久之,爸爸在他心中的印象已经模糊。
亮八从此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幸灾乐祸的兴奋中度过,变得逍遥自在,于是他和腰刀搭上了关系,也就是跟着腰刀混世界。
可是谁想到,头一次跟着腰刀出去干活,就跌了个狗吃屎。说好了自己这方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一场决斗,却不料被对方打个稀里糊涂不说,到后来警察到场大家都一窝蜂鸟散,幸亏自己的摩托车打不着火了才背警察给抓了起来,还在局子里坐了一晚的冷板凳。
现在又要回家面对爸爸,这还不如待在局子里不出来呢。
这会儿他骑着别人的摩托到公路上慢慢兜风,心里想到就是只要能够迟一点回家就争取迟一点回家,身体少挨几下棍子总要好受一点。
或许是因为人太小,在派出所没有受到多少磨难。可是,他想,自己为什么不快点十八岁呢?要不然现在长成一米八的高度也是好的,奈何没有一点可以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时而单手握住摩托车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头向旁边打去。
时而又双脚站上摩托车座板伸开双手让摩托车自由飞翔。
突然,他发现樱树花坐在雅马哈的摩托车上从他的身边划过。
亮八急忙从座位上跳下来抓住摩托车追向雅马哈:“妈的,你开摩托想超过我小爷?老子给你一点厉害看看。”
逼近雅马哈,这次,他清楚地看见雅马哈的后座上是要刀一定要得到的樱树花。
他骑车超过雅马哈向回家的路上飞奔。
大树下,微风习习,树影轻摇。
腰刀他们都习惯性的坐在一起,大家在一起议论昨天晚上的事。
勋仔总结性的说道:“昨天晚上我们非常轻敌,没有很好的部署,让下里村人的了便宜。”
花手也是附和,并且对腰刀的组织能力表示出有些不满:“是的,我们总认为我们是坐庄,人家是寻庄,结果人家那是有条不紊。”
勋仔:“我估计他们把谁对谁都安排好了,要不他们怎么不乱套呢。”
腰刀:“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所以,我才急中生智想出了诈降的主意。我想要工仔张他们停下来,可是,工仔张就是不答应,如果后来不是警察来了,我估计会出人命。”
花手:“不会吧?你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好。”
腰刀:“你以为呀?我们手里都是砍刀好不好,人家那是什么?都是铁棍,比刀差了一个级别。”
这时,亮八气喘吁吁地把车停下,踉跄着走到他们跟前,双膝弯曲,双手支在膝上大口抽着气。
腰刀站起来问道:“怎么回事?慌里慌张的。”
亮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沙滩,沙滩一个男的在沙滩,,,,”
勋仔着急地问:“怎么啦?沙滩死了一个男人了?”
花手起来笑着在亮八的头上拍了一下说:“没用的东西,一句话还讲不全还想跟我们混。”
腰刀和颜悦色地说:“别急,让他慢慢说清楚就行。”
亮八:“一个男的和樱树花在沙滩上,样子非常亲热。”
腰刀:“我不信,我爷爷已经跟他们的老板讲好了的,樱树花属于我。老板信誓旦旦地保证让樱树花不跟任何人的。”
亮八:“不信?你自己去看,你戴着绿帽子在我们面前转圈圈还不知道。气死我了,难道我有必要骗你吗?”
腰刀:“真的?大家拿上铁棒,这次莫那砍刀了,免得一不小心搞出人命来,我们去沙滩看看,把樱树花抢回来我请客。”
耗子走在最后。他悄悄地问亮八:“那里有下里村的人没?”
亮八觉得耗子很奇怪,不解地看着耗子没有出声。
耗子见着小孩子这么不懂事,加重语气又问了一句:“你就告诉我有没有下里村的人嘛。”
亮八说道:“你们被下里村的人吓破了胆?现在就是他们两个怎么了?还要我去通知下里村的人吗?”
耗子:“就他们两个?”
亮八:“我看见的时候就他们两个,还有几个在海里游泳的可能这时候也回家了,怎么了?”
耗子:“没什么,你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
亮八自顾自地说道:“切,你才比我大2岁就在我面前称大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喜欢下里村的菠萝蜜吗?看来你是白喜欢了哦。人家菠萝蜜喜欢工仔张,工仔张又喜欢樱树花,现在樱树花有了小白脸,工仔张只能杀个回马枪喜欢菠萝蜜了,所以,你也没戏了。看来昨天晚上的架我们是白打了的,老大也没戏,人家小白脸又高又俊,老大没戏,没戏了啊。”
耗子这回听清楚了亮八在说什么,心里有些异样的惆怅,说道:“就你鬼小神通大,早点回去,你都还是昨天出来的人,再不回去,小心你爸爸打你。”
亮八:“又不是没打过,习惯了。我不下地狱,我哥我弟谁下地狱?”
耗子:“我去了哈,你也回去休息。”
亮八却跟在他们后面向沙滩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