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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父爱如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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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老头的房子还是儿子出门时的老房子,光头米他们多次想把老头搬到自己

家里去住,但是没有人固执得过糟老头,他固执己见地认为儿子还会回来,自己搬走儿子回来会找不到自己。

虽然光头米家里他不过三百米,就是他的儿子回来,是不可能找不到老头的,可是,老头依然我行我素。

他每天风雨无阻的去海滩瞭望儿子,即便是每次空等。

大海茫茫,一望无际,老头这是希望海那边出现奇迹,多少次,他在梦幻中看见了儿子的身影,只是,那身影往往顷刻即失,或许,他的希望就在那顷刻之间,没人懂得,也就由他。

后来,阿海良心发现,每到下午的时候,便给老头送些食品过来,终究,老头的变疯与自己有着密切的关系,要不是当年自己带他偷渡,也不会有今天这事发生。

起初,老头是去问阿海要过人的,当时的阿海在乡亲们的眼里简直是财神一般的存在,谁愿意站在老头这边呢?

再说,一个以海为生的人都知道,海的恶劣,要不然也不会形成海边那特有的祭祀活动,他们将出海家人的生死,寄托在神明身上,也就是一个听天由命的无奈之举。

吃鱼的时候,整条的鱼是不能翻过来吃的,如果有人无意将鱼翻过来,那么,他们心中就会滴血似的痛着,抬着祭品穿梭于庙宇与家庭之间,祈祷还在海上工作的家人千万不要翻船。

一旦出海的人安然回家,那么,就是自己对神明的赤诚感动了神明,一旦出海家人惨遭不测,那是不该把鱼翻过来吃,因为,这已经触犯了神明,这是大自然对自己不检点的惩罚。

所以,老头到后来也无法怪罪阿海,只能责怪自己的儿子命该如此。

怨命可以解除自己对阿海的怨恨,可是,无法解决自己对儿子的思念,他总是希望儿子奇迹般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几十年来,这种希望从来没有熄灭过,那个被他站着瞭望海面的礁石,就像是老头的住所一样没有人去践踏过,那石头,就是老头的家当。

阿海也曾到石头上面去安慰过老头,可是,老头只有满眼的泪水,没有语言,从此,阿海与老头订了一个君子协定,每天的晚餐由他给老头送到教室边来,老头不得推辞。

于是,乡里的人都觉得阿海是个有情有义的善人,这种评价甚至超过了对光头米一家的定义。

雅马哈没有急着回去,樱树花夜乐得在这里听一听这些闻所未闻的旧新闻。

雅马哈在老人的房子前徘徊着,他不敢进屋去,因为,屋里虽然有他所希望了解的东西,但,却有一个让他无法面对的死人,而且,这死人和死在他面前的父亲何其相似?

他想起了父亲,想起了那惨绝人寰的场面。

他想,假如父亲还在,是不是也在某个礁石上瞭望着海这边的自己呢?

他的身边是不是还有自己的妹妹呢?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爸爸会给自己力量吗?

“要不要去老人房里看看?”樱树花看着雅马哈沉重的脸色问道。

“也好,既然来了,看看也是对老人的尊重。”

屋里,一贫如洗,但很干净,几个小凳子,整齐地摆放在墙下,床上的被褥好像刚刚洗过,床前的小台子上放着一个摸得已经油亮的相框,里面的那张照片使雅马哈心里一惊。

他强忍着泪水不让下掉,转身再也不看其他。

这一反常的举动,使樱树花产生好大怀疑,对一个异国他乡的糟老头的死,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樱树花见雅马哈自从看到老头出事后,眉头一直紧锁着,心情比刚才自己挨打还要难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一下子有搞不清什么原因,只得轻轻的走到雅马哈的身边,绵绵的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雅马哈听到樱树花催促自己回去,感觉也只好这样,对一个与自己无牵无挂的老头过于的关注,可能会对自己的计划非常不利,他对樱树花点点头说:“行,我们回去。”

光头米只顾得处理老头子的事情,根本没有心思招呼雅马哈,强叔倒是过来给过雅马哈一支香烟,虽然没有过多的交集,但是,鼎鼎大名的强叔终究走进了雅马哈的心里。

离开之际,他想和强叔打个招呼,但是樱树花迫不及待地将雅马哈拉着就走,她真的不愿意在一个死人家里多呆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