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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不知道里下村的年轻人飙车去海滩吃晚饭了。
他来到里下村时,没见到菠萝蜜,心情有些寥落,只是,他没有象工仔张他们爱樱树花一样那么疯狂。
他想到工仔张的店里去玩玩,又怕工仔张记恨自己参加了那次的决斗,为此,他感到十分的无聊,干些什么是不好呢?一定要搞个什么决斗,让自己像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在陈桩村,他是大家公认的叛徒,当然,幸亏这次决斗完全是个无用功,一个被他们争得死去活来的樱树花,都后来被一个印尼佬收去了,决斗还有意义吗?他曾经为此而沾沾自喜,自己这个叛徒好像还成了有先见之明的诸葛亮,这才让他的心里有了一点平衡,村里人也没过于在乎他拿出出工不出力。
在里下村,他却成了大家的敌人,终究,自己参加了那次两个村的决斗,在里下村,那次决斗的意义并不完全属于樱树花,而是在于两个村好久以来争夺名誉的决斗,所以,凡是参加过的人都上了他们的记录花名册,他们不管你是不是出工不出力,他们在乎的是你有没有参加。
耗子毫无目的的在村里走着,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对于菠萝蜜,他现在只是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经常看她一眼,他没有想过要和工仔张决斗,他也知道菠萝蜜不会给他决斗的机会。
他摸了一下口袋,里面已经没有烟了,但是,打火机还在。
他走进商店,买了一包名叫利群的香烟,。
抽出一支叼在嘴上,一口烟从嘴里喷出,好像很多的烦恼都跟着一起烟消云散,他知道这是一个暂时的轻松,但一个没有追求长远的人,对于暂时也是一种渴望。
这时,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和他打了个面照。
或许,他也是那种追求暂时轻松的人吧,好不容易,他有一种与他同病相怜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特别,不是每个人都会产生那种共鸣。
这个人他以前没有看见过,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他自己也无法理解,当然,他也无法去找那个人通过聊天去理解。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发生在一些本来无所谓的时候。
这不,耗子鬼使神差跟着那个人走了一段路,他认为这种跟着人家走的行为,或许也能够消除心中很多的无聊。
那个人起初或许没注意耗子跟着他,走的到不是十分匆忙。
他好像是在观察着村里的一些什么,但是,又不是非常明显。
耗子想,这个人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无聊,一个海边的渔村,值得别人这样来观察吗?
那个人对耗子的存在有了防备,耗子当时并没有感觉出来,再说,对于耗子来说,里下村他有几个人不认识?还怕别人防备?
到学校的门前路上,那个人停下了,他打起了电话。
耗子看着放学的孩子都从里面勾肩搭背的嬉笑着往外走,自己好像感到已经不合时宜,学生都在十岁左右,并且,这个学校又不是他自己村里的学校,自己一个陌生人在这里游荡,容易引起别人的不快,现在的孩子多金贵啊,不出事情没什么,一旦出事首先要找的就是在学校周边游手好闲的人,自己有这个必要承担这个风险吗?
耗子转身准备向工仔张店里走去,哪里,是最多看见菠萝蜜的地方。
这时,身后一个车子急速划过他的身边,耗子吓得连忙躲闪,口里不由得骂了一句:“要去扑死啊,开这么快。”
可是,车子经过的一瞬间,耗子好像看到了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画面。
车里,就是刚才他跟着走到学校去的那个男人,在后座上,他的手非常吃力地制服着一个什么人,神色已经不是先前那种无聊,而是一种凶残与急躁。
耗子当时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埋怨着开车的人在这个路窄人多地方开这么快真的不讲武德。
他到工仔张店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要黑了,想进去,但又担心工仔张不理他,想不进去,又对菠萝蜜有些牵挂,这种牵挂或许已经与爱情无关,但是,它却能够让一个人寝食难安。
往工仔张店子走来的光头米处理完老头家里的事,心中不免有些惆怅,如果叔爷爷还能够疯疯癫癫的在路上骑个破单车来来去去,那么,光头米到没有觉得这老头有多么可怜,但是,一旦老头子就这样凄凄惨惨的离开了大家的视线,光头米倒是象失去了一个值得令人敬佩的老人,一个人,一个破车,一条马路,一个礁石,这就是他为了儿子而周而复始的运动轨迹,现在想起来,那是一道风景,一道凄凉的风景。这道风景承载着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思念和等待。短短的一段路,一走几十年,除了老头,还有谁能够做到?
“光头米,你没去沙滩吃饭?”耗子对迎面碰到的光头米不好意思躲避,只能硬着头皮和他打起了招呼。
“耗子?这么晚你还在这?怎么,没骑车?”
“没呢。坐公交车过来的。现在不是在等回去的公交车吗。”
“反正不急,进去坐坐?”
“天都黑了,工仔张该要下班了吧?”
“我来了他能够下班吗?哈哈。”
“那倒是,不过我还是回去的好,晚了,怕人家讨厌。”
“也行,班车最后一趟差不多来了,你等等,我进去了。”
乡村里的班车没有城里那么晚收工,耗子一支烟还没有抽完,它就来了,耗子登上车的那一刻,心中充满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