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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的肩上、头上都冒着丝丝热气,寒冷对他来说没有阻力,在白雪的映衬下,一张脸显得更外通红。
在他的前面,一个路边茶亭在风雪中孤零零地杵着,顶上,厚厚的积雪还在迅速的增加,狂风扬起一层雪雾,在亭子的上空盘旋,好像随时都在准备压垮这单薄的茶亭,茶亭的檐上一周,挂满粗如酒杯,长如扁担的冰剑,一条条刺向大地。
看见这茶亭,年轻人笑了,口中念道:“明天一早就可以到家了,终于能够赶上和父母吃个团圆饭过年。”
他欣喜地探了一口气,习惯性的向茶亭走去。
每次路过这里,他都会进去坐上一会,好像这里是一个远行者必到的服务区。
茶亭内,一个老者躺在地上看上去奄奄一息,手中的碗里装着几个被冻得象琥珀一个晶莹剔透的饺子,身旁倒着一根打狗棍,破棉袄被一条草绳拦腰捆着,头上戴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截棉裤脚筒。下身虽然不太单薄,却有些衣不遮体。
狂风吹起老者的一抹乱须,像是一对飘摇的干枯乱草。
亭子里与亭子外本来一样风雪交加,奇怪的是老者的衣服上却没有一粒雪花。
年轻人在茶亭外停下了脚步,他看了一眼躺在茶亭的老者,摇了摇头,还是义无反顾地向茶亭走去。
年轻人谨慎地走进茶亭,蹲下身去,伸手探了一下老者的鼻息,解下背上的行囊打开,取去两件旧衣服垫在地上,将老者手中装有饺子的碗拿开,想伸手操着老者放到衣服上面,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地上好冷,这样下去岂不冻死?”
老者突然睁开眼睛,对着年轻人问道:“你怎么可以打扰我睡觉?”
年轻人被老者这样一句话吓得蹲着身子后退一步说道:“老人家怎么能够在这荒郊野岭的冰天雪地里睡觉呢?”
老者悠悠地坐了起来,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说道:“老朽我在等人,敢莫是耽误了年轻人的行程?”
年轻人瞪大眼睛看着本来看起来奄奄一息的老者,不解地问道:“哪有这样等人的?等谁?你自己冻坏了这么办?”
老者笑道:“我等的是百里之外的唐家少爷。”
年轻人瞪大眼睛看着老者,心中更是疑惑:“唐家少爷?这冰天雪地的,你等他干什么?”
老者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我必须救他一命。”
年轻人心中一凛,吃惊地说:“老人家为什么这么说?唐家少爷好好的你为什么说要救他?你到底的什么人?”
老者看了一眼年轻人,戏虐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年轻人大为不快,愤愤地说道:“因为我就是你口中的罗家少爷罗旭啊,你不告诉我要告诉谁去?”
老者似乎有些激动,说道:“哦。你就是罗家少于罗旭啊,快扶老朽起来。”
罗旭气得口中喘着大气,好好的一个心情竟然被一个要饭的叫花子弄得十分的窝火,吼道:“你就先说为什么说是要救我”。
老者犟气十足地说道:“你先扶我起来。”
罗旭怒道:“你先说。”
老者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先扶。”
罗旭气得不行,气鼓鼓的说道:“不说可以,反正不过百里我就回家了,你不说就不说吧。”
罗旭拉起包裹行囊的布角,三两下捆起来,提上就起身迈步。
老者不拦也不阻,只是叹了口气说道:“你回不去了,小子。”
罗旭一听这话,心想敢莫是家中出来什么大的变故?他原地惊呆,头也不回问道:“为什么?”
老者说道:“三天前你家惨遭强人围袭,家中老少,不管主仆,都已经被强人杀死光了!”
罗旭这时已经气得暴跳如雷,丢下行囊,转身掐住老者的喉咙:“谁叫你胡说的!”
老者透不过起来,断断续续地说:“松开,松开,你家,你家,真的被土匪洗劫了。”
罗旭缓缓地松开手,老者伸手在脖子上一顿猛搓,说:“别气,罗少爷,三天前土匪洗劫了你家,因为无力抗拒,你家六十几口人都被杀了。不如老朽先跟你去收拾你家料理一下,你再听老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