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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仆人来说,小财主家的事出来油盐菜米没有别的事情,既不要陪公子哥读书,又不要陪小姐刺绣,虽然不要太多的规矩,却又规矩多如牛毛,这是因为每一个在家里做事的人都不会是单一的事情,需要互相掺和。
这样的家庭里,男佣人是不会太多的,唐德仁的理念是三个女人办得了的事绝对不请一个男人来干,毕竟,家里的事女孩子做起来干净利索,加上管理起来也比男人省事,一般男人的背后是一个家庭,而一个女孩子的希冀就是自己不会饿死。
唐家请了春夏秋冬四个女孩子,可是,就请了一个男仆人,叫牛二。
这牛二力气倒是蛮大,做事也雷厉风行,可是,牛二就是一到女人堆里他就脚底生根,眼睛发直,唐德仁怕牛二闹出什么要不得的事情来,对牛二已经告诫好多次了,然而牛二哪里忍得住不去偏屋呢?
这天,夏荷正在收拾锅灶,冬瓜准备做豆腐的事情。
牛二嬉皮笑脸的走进了,眼睛看着夏荷的刚刚拱起来到胸脯,嘴里却说:“冬瓜,豆干上扎的准备做好了吗?记得石膏水放齐我给你做记号的那位置,不要多也不要少。”
冬瓜答道:“晓得了。”
牛二目不转睛地看着夏荷说:“夏荷妹妹,那个锅子洗得可以了,摸在那里装模作样摸佯工,你看你,把你的胸前小包子都打湿了,哥会心疼的。”
牛二不是一个之说不练的货色,他边说边走过去摸了一把夏荷的屁股,夏荷反手一下打开牛二的手,牛二笑嘻嘻地把手放到鼻子下闻闻,死皮赖脸地说:“妈的,怎么夏荷妹妹放屁的地方都好香呢。”
唐德仁带着已经稍作了洗漱的罗氏来到偏屋,正好看见牛二正在夏荷的屁股上动手动脚,心中很是不悦,主要是在罗氏面前丢了自己这个主人的脸,怒说:“成何体统,屡教不改,是不是不想做了?”
唐德仁虽然不悦,但是也不会意思在罗氏面前太早暴露家庭内的那种复杂,于是,他换了个口气对大家说道:“这是我将要娶的填房罗氏,今后大家多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以后你们的事情都由我夫人来具体安排。”
冬瓜看见罗氏眼睛一亮,罗氏换过衣服后,尽管脸上冻疮结了痂有些难看,身架子还是蛮好看的,特别是她虽然是贫穷家里的孩子,可是,气质倒是不卑不亢,冬瓜连忙放下手中活计,对罗氏一揖,浅笑道:“请少夫人今后多关照。”
罗氏和颜悦色地说:“冬瓜不要多礼,一家人无需客气。”她说完看了一眼大家,问道:“还有一个秋月呢?”
夏荷因为牛二刚刚的胡来,心情本来是很糟糕的,但是,听得少夫人问起秋月,心中不免一惊,因为少妇人来了不过两天,也没有这么接触大家,怎么一开口就能够叫出现在不在这里的秋月的名字?看来这个少夫人很是不简单,别听她说话和颜悦色,就冲她叫出秋月的名字一事,夏荷就觉得这个少夫人不是一般的厉害。于是,她连忙对罗氏说道:“秋月去菜园子里摘菜去了,园子里冰雪还没融化,可能会比较慢一点。”
少夫人因为只是由唐德仁领着来和大家见面,也不好多说什么话,只是笑吟吟地嘱咐大家今后多多关照自己。
那条睡在灶台前的狗听到罗氏声音,便钻了出来,亲昵地在罗氏的身边摇头晃脑,尾巴乱摇,罗氏摸了摸它的头。
少夫人心里想到,难道这狗早就知道我是这个家里的人?
夏荷把狗骂了一句,说:“还不去睡了。”
唐德仁指着牛二对罗氏说道:“这是牛二,身强力壮的,像头牛。”
牛二轻蔑地瞟了少夫人一眼,不敬地对唐德仁说:“东家买个要饭的回来倒也可以,但你怎么买个又丑又瘦的象干柴一样没有看头的回来?这是何苦呢?”
唐德仁听得牛二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也不知道谁给了他如此胆量,便脸色一沉,厉声呵斥牛二说:“牛二,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罗氏看了唐德仁一眼,说:“没事,牛二说的也是真的,老爷后悔来得及。”
唐德仁气得满脸通红,本要抬手给二牛一巴掌,罗氏伸手扯了一下唐德仁的衣袖,道:“带我去正式参拜母亲行不?”
唐德仁气呼呼地走出偏屋,罗氏紧紧跟在后面。
到老夫人的房子只不过走过了一个天井,因为整个屋子不是很大,也没有什么里三层外三层的复杂结构,罗氏走在唐德仁的身后没有几步就已经在老夫人的门外了,她小心翼翼地抬脚跨过那高高的门槛,走进唐老夫人房子,见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抽烟,立即双膝跪地,连磕三个响头,说:“婆婆在上,受罗氏一拜,给娘请安。”
唐老夫人撇了撇嘴,看向罗氏,她对罗氏的具体印象只是停留在春花的讲述之中,本想过细看看罗氏到底是什么成色,可是,由于罗氏正在磕头,只见得罗氏拱起的后背,见罗氏如此懂得礼数,心生怜悯,心里有些动摇。于是,对着罗氏正了一下身体,把水烟壶搁在身边的茶几上,清了一下嗓门,说:“起来吧,今后要称自己为唐罗氏,记住这里是唐家,我都不想去问你的过去。”
唐罗氏起身低头说道:“谢过婆婆。”
唐老夫人也没理会太多,说道:“你搬到上房去吧,冲你这几个响头,唐德仁娶你后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唐德仁说道:“谨听娘的安排。”
说完唐德仁带唐罗氏往回走去。
时光在流水般的流淌着,眨眼功夫,罗氏就来唐家个把月了,只是他们现在仅仅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起先一段时间,罗氏因为那段颠沛流离的日子,使自己心身都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唐家上下对她明里暗里尽是讨厌,加上唐德仁也一直在外张罗生计,因此,两人并没有圆房。
其实,一个买来填房的老婆是不会有大张旗鼓的婚事操办的,只要是那一天你情我愿了,互相之间睡到一个床上就算礼仪完成,说穿了,就是一个闺女变少妇的过程,然而,不是唐德仁回来后匆匆忙忙又要出去,就是罗氏心有芥蒂无法达成心愿。
反正唐家其他人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情况,家里人尽管不太打罗氏的算盘,但是,每天的茶饭是少不了的,如此一来,罗氏也就有大量的时间来了解唐家的底细和计划今后的生活方向。
趁唐德仁不在家的时间里,罗氏把唐家的所有来龙去脉的账簿看了个分瓜烂熟,并且对每一笔收支的利润和大概,作了一个充分的了解,虽然罗氏从来没有出过柴门,可是,好像已经对唐家的一切似乎了如指掌。
唐德仁从外面回来一直在账房算账,他伏在桌子上拨动着算盘,右手压着的账簿翘起一角,唐德仁把它理顺了一下继续打起算盘来。
唐罗氏端着一碗红枣煮蛋进来,放在唐德仁的桌子上,说:“老爷先歇息一下吧,你已经算了很长时间的账了。”
唐德仁抬头看了一眼唐罗氏,唐罗氏脸上的污垢已经褪去,俊俏的脸蛋上一双好似流动着清波的眸子,使唐德仁春心荡漾,她的一颦一笑都让唐德仁如冰遇火,急速融化,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惊得唐德仁不敢相信的眼睛,甚至怀疑是自己从雪地里捡到了一块正宗的宝玉,这让唐德仁有些吃惊,但他俨然自己是个大财主,只是淡淡地问道:“身体复原了?”
唐罗氏好像已经窥探出了唐德仁的内心,听得唐德仁问自己,虽然只有几个字的问候,罗氏还是感到羞羞答答,答道:“嗯,多谢老爷不嫌弃。”
唐德仁宽心地说:“说什么话呢,你这模样还敢有人嫌弃么?”
说着,唐德仁放下手中的事情,伸手就去揽唐罗氏的腰。
唐罗氏就势坐在了唐德仁的腿上,眼泪流淌。
唐德仁看着这落泪的娇娘,身体早已是旌旗乱动,他动情地说道:“今晚我们圆了房吧?”
唐罗氏虽然有些激动,但是,心里一想到爸爸曾经风云一时,却死于一种极没尊严的要饭生活里,心情极度悲哀,于是说道:“老爷可否在等两天?”
唐德仁惊问道:“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圆房?”
唐德仁本来挽紧唐罗氏腰的手,这时也渐渐伸开。
唐罗氏悲切地说道:“我是想,等我父亲过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圆房,好么?”
唐德仁听得此言,几乎没有思索,脱口而出:“没问题,“七七”那天我陪你去给岳丈上坟。”
这一夜他们虽然相拥而眠,可是却衣不解带。
唐罗氏和唐德仁几乎通宵未眠,唐德仁听唐罗氏讲不久前家中的变故,唐罗氏听唐德仁讲自己的辛苦持家,好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莫逆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