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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捐赠骨髓的事情，她的女儿似乎也等不起了。
可是沈念呢？
奶奶的教导也在耳边。
阿承，你是江家的继承人，应该分的清轻重缓急。
什么是轻重缓急？
自然是他的女儿是重，是急，是千钧一发，是不得已必须做的时刻。
他几乎刚定下心，急救室的门已经开了。
顾默走出来，“她的病情暂时稳定住了，可是我听说院方安排她给江西西移植骨髓？”
“她这个情况不能撑下来这样的手术，如果强行移植，可能会在移植过程中心脏骤停而死。”
苏筱看向江赫承。
“那就不做。”
鬼使神差，江赫承脱口而出。
他并非心疼沈念，而是女儿深爱沈念，醒来如果找不到妈妈，哭着对心脏也不好。
移植完骨髓脆弱，他经受不起女儿出任何好歹。
“沈念的心脏还能恢复如初吗？”
顾默低头看着病历，闻言冷笑一声，“这话问的，像是问人死了还能活吗？”
“这种病娇贵，好好养着就好，知道心情舒畅，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坏。”
“但是如果心里不顺，不是大喜就是大悲，心脏再正常，也活不了多久。”
几个人说话间，走廊里一个人飞奔而来。
顾默最讨厌人在医院吵闹，闻言抬眸，看见了娇俏的女孩儿蹁跹而至，她眼睛里都是惧意。
“念念呢？她怎么了？”
话还没说两句，林姜的眼圈先红了。
顾默捏着笔的骨节紧了紧，口吻倏然温柔了下来：“人已经没事了，医院重地，哭的话可不吉利。”
林姜听到这句话，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非要听病情，顾默自然又重复一遍，比告诉江赫承的还要详细。
听到伤口几次开裂，心脏病发之后，眼眶蓄满了眼泪。
“顾医生，你帮帮念念吧，能不能不让她受太多的苦？”
“没法打止痛针，她身体排异情况比较重，只能硬挨。”
“你要是哭，下次就别问我了，我不告诉你。”
林姜擦了一把眼泪，摇摇头，“我不哭。”
顾默唇瓣翘了翘，他很俊，一笑唇角漾起一个小酒窝。
林姜心情不好，也没空欣赏帅哥。
偏偏这个时候，一个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顾医生，病人醒了，说要给江小姐移植骨髓。”
顾默拧了拧眉，“她一个病人，还打算给医院医生安排工作？”
“她情绪不平稳，心跳失频，已经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您快去看看吧。”
顾默下意识地往里面走，走了一步，手被人抓住。
一回头，对上林姜那双含着眼泪的眼睛。
鼻头已经红了，显然是吓到了。
“顾医生，念念粉丝很多的，不能出个好歹的，你告诉她让她不要任性好不好？你告诉她，我在外面等她……”
林姜一边说，眼泪一边掉，似乎砸在了顾默的心口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