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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魈的生命状态为存活、疲惫之后,荧暂时放下心。
派蒙不懂什么冷漠不冷漠,起伏不起伏的,她只怀疑荧的精神状态,绕着她飞了几圈,检查哪里出了问题。
荧被晃得眼晕,摆正她的身子,道:“现在,该去赚钱了。”
荧打开了地图,说起来,荧前面几天都在躺尸或者要躺尸的路上,竟然都没有看一眼地图,由此可见这几天属实“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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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下大堂处。
有食客点了一份热卤面便至堂下静候,偶然一瞥,似有人伫立檐上,定睛看去,空空如也。
他揉了揉眼睛咕哝一句:“定然是昨晚没睡好,眼睛都花了。”
客栈屋檐上,荧看日出的地方,今天的观景台不知何时被关上门落了锁。
少年掌心一只小小的梧桐叶蝶,一半金色,一半猩红,妖异又不同寻常。魈低头久久凝视着,那纯粹无暇的瞳孔中有深入骨髓的像被逼入绝境的困顿。
莫名的情绪在他胸膛泛滥、冲撞,却又与他隔着一层坚韧的纸,他想要看清,又害怕看清。
他不知道为何违背本心不开那扇门,也不知道为何,不记得昨夜清过几处魔物,却独独记得自己看过三十三次望舒客栈。
又为何轻易地循着琴声归来?
五指缓慢合拢,在要碾碎翅膀时,最终停住。
“大人”一道女声传来。
掌心蝴蝶消失,魈微微侧脸:“何事?”
“言笑让我转交他给您做的杏仁豆腐,说是感谢您成全。”菲尔戈黛特反复询问,也没问出言笑在感谢什么成全。
魈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不妨碍他此刻并不想知道,他回绝道:“不必费心,你拿回去吧。”
菲尔戈黛特深知这位仙人除了对那位旅行者之外,向来不近凡俗,因此不敢多说,转而道: “那位旅行者已经走了。”
身形微顿,他道:“无需告知于我。”
菲尔戈黛特笑了笑,自顾自说道:“她把佩剑留下来做了抵押,说是要去冒险家协会退几个委托。”
魈知道荧喜欢接清理魔物的委托,他虽然给她渡了很多风元素力,但是大多用来疗伤,只有残留的些许留在筋脉,并没有战斗的能力,但是,几处魔物而已,理应难不倒她的。
魈蹙起眉。
“佩剑都抵了,想必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吧。”菲尔戈黛特无意识般感慨。
对方静默不语,空气凝了冰一般,菲尔戈黛特不再说话,屏住呼吸耐心地等着。
许久,出乎意料的,一个物件被扔了过来,菲尔戈黛特匆忙接住,入手冰凉,是一个青碧的翡翠环形玉饰,她认得这个,是大人衣袖上的配饰。
“与你换那把剑。”他淡声说。
菲尔戈黛特惊怔,仔细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她将本就握在手上的剑双手递过,又将那枚配饰搁在剑柄上,碧色的玉与银色的剑,意外的契合。
她说:“无需交换,在合适的时机,为大人提供支援,本就是客栈的职责所在。”
“无须多言。”
双手一轻,长剑消失,手心微凉,那枚玉饰正在她手中。
那少年仙人低头看着手中长剑,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她还没走,说道:“还有什么事。”
菲尔戈黛特笑道:“大人今日的琴声如同仙音绕梁,为避免好奇的客人上来叨扰,今日特地将这里锁住,希望没打扰您。”
魈眉心一跳,突然转身问道:“那琴声是自这里传出的?”
菲尔戈黛特不明所以:“是啊。”不是您弹得吗。
那么,就是荧弹得了吧。魈突然很想知道言笑在感谢他什么。
“杏仁豆腐我收下了。”
清冷声音在空中回荡,食盒与人都不见。
魈走进了厨房,言笑正在忙碌,见是他,竟然十分忸怩,挠了挠头,道:“是今天的杏仁豆腐不合口味吗?”
魈说道:“没有。”他目光落在他脸上,竟似十分执着,道:“你感谢我什么。”
言笑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支吾半天,见他不罢休,只得道:“今早与如景看日出,幸亏您没出声,不然就看不成了。”
如景胆子小又害羞,肯定就转身跑了。原本他觉得两人约会被围观了个全程有些难为情,转念一想他跟如景这也算是得仙人见证祝福,意义非凡,必能白头偕老,恩爱如初。
魈得到了答案,垂下眼帘,荧为何日出之时在屋檐上。
他看了言笑一眼,最终说道:“今天在那的,不是我。”
言笑愣住了,有种后背发凉的惊悚感,他刚想问那是谁,面前哪还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