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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是鬼！快放开我！”
李一闻言松开手掌，女鬼趁机用另一只手扇来，却再次被抓住。
“我要是你，就会先说声谢谢，然后和我心平气和的谈谈，而不是去因为一些不再重要的事，生没用的气。”
李一再次松开手掌，看着女鬼淡淡道。
女鬼闻言冷哼一声，一脸怨恨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我要让他死！我劝你最好别插手，否则，否则……”
想了半天，女鬼也不知道否则如何，只好转身准备再次将男孩的灵魂挤进去，困在躯体里。
李一见状平静道:“你做不到，我不来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所以，何必呢？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让你，实现愿望，怎么样？能和我谈谈吗？”
李一看到了男孩的灵魂，比眼前的女鬼凝实太多，且一直挣扎也没有如她一般满身伤痕，若不是身体对灵魂同样有束缚效果，他怀疑女鬼根本困不住男孩。
女鬼闻言脖子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直勾勾盯着李一，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再死一次，也要让他不得安生！”
见对方如此大的怨恨，李一皱了皱眉头，随后淡淡道:“要是我能让他在没有希望的希望中死去呢？”
女鬼将身子转过来，沉默片刻后，幽幽道:“你想怎样？”
李一耸了耸肩，淡淡道:“现在可以谈谈了吗？我想且能让罪有应得的人受任何罚，但不想随意伤害无罪之人。”
女鬼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凄厉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他没罪！他没罪！”
“那天底下哪有坏人！”
“他不该死！他不该死！”
“那天底下人人都应该长生不老！”
“他该死！他爸也一样！两个人都是畜生！我只恨自己不能活剥生吞了他们！”
女鬼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神情愈发激动，一张脸已被仇恨扭曲的不成样子。
李一身后不明所以的两人，只觉得屋内突然冷的让人发抖，一时间站立不安，却又不敢贸然行动，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李一也被突然癫狂的女鬼吓的心脏砰砰直跳，他不怕正常人发疯，他怕精神病发疯，和这一个道理。
但又想着自己手握方印，等同神灵，且刚刚自己很轻易地便挡住了对方的巴掌，心中便平静了不少。
李一咽了口唾沫，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你要讲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才能做出相应的决定，你说是不是？”
他可不会说让对方冷静这种脑干缺失的蠢话，看对方那疯狂的样子，像是与王澳父子有着深仇大恨，自己未置身其中，凭什么让对方冷静？
女鬼闻言咆哮道:“你凭什么？凭什么做决定？难道你能帮我杀了他们不成？”
李一沉吟片刻，认真道:“凭我能和你说话，凭我能触碰到你，凭我手中神灵的力量。”
李一的话，让女鬼冷静了一些，听到他说手中神灵的力量时，她眼中的怨毒消去，化作悲伤，泪流满面地凄惨道:
“要是真有神灵，仙人，佛祖，菩萨，他们两父子为什么没被惩罚，他们做的事，就算被五雷轰顶，被劈成渣都难以消失，为什么他们仍逍遥法外，活的潇洒！为什么？”
“为什么我满怀希望与美好，勤勤恳恳工作时，本本分分做人时，却仍要被那该死的钱带来的破事，弄得焦头烂额，低声下气？”
“为什么他们像畜生一样作恶，还能高高在上？”
“为什么我仅仅是因为对将我折磨的痛不欲生的生活失望，而想丢弃那傻的善良，就要遭受如此大罪？”
“有神灵？在哪边？在哪里？祂为何总是在真正需要的人最需要的时候销声匿迹……”
李一听后，沉默不语，半晌后说出自己尚未明白的那句话。
“虔诚慰藉凡胎，奉献窥探真灵；世上没有无价之物，普通人，不，应该是凡人，要想见到神迹，是要付出代价的。”
女鬼闻言怔怔道:“那为什么都在打着神的旗号，说着什么狗屁道德，让我为它吃尽苦头，受尽折磨……”
李一叹息道:“或许因为人不是神，神不用选择，人不行。当你受得了异样的眼光、放下的自尊、能无视各种人的指指点点，可却要选择是否在乎，担心你的人是否受的了、放得下、能无视；或许你选择了后者，最后发现做不到，想放弃，又放不下，像个球一样被自己被踢来踢去……”
女鬼惨笑道:“那你呢？又为什么来这，对我说神不可怜人，又说你有神灵的力量能帮我，那到底是神帮我，还是你帮我？”
李一平静道:“我没说要帮你，我只是想惩罚罪有应得的人，当然，如果那算帮到了你，我荣幸之至。”
听着对方的话，发泄完的女鬼，感觉到一种深深地无力感，眼中的疯狂渐渐消退，可怨恨却没有丝毫衰退。
“前段时间我刚出来找工作时，偶然间在手机上，一个正规的软件中，看到xx府苑有一家传媒公司在招女主播，而且工资给的特别高，我虽然有点怀疑是做那种有点露骨的直播，但我不是那种特别高尚的人，只觉得只要能赚钱，不触碰自己的底线，一切都可以忍受。”
“所以我抱着试试的态度去面试了，当时负责面试的人告诉我，他们就是一家培养女主播的公司，而且通过面试的人，还可以自己挑选直播方向，也就是寻常的唱歌、跳舞、情感这些，而且公司还有服装室，自己想穿的衣服随便挑，如果不放心，还可以带回家穿过来……”
“总的来说就是，他们提供平台，买来流量，能不能做起来，全凭自己努力，至于工资，实习期有三千五保底，加七三分成，一个月后没有保底工资，五五分成。”
“那里有七八个女主播，每人一间独立的直播房，有人穿的规规矩矩，有人穿的稍稍露骨，但很正常，所以我也不再犹豫，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做起了女主播。”
“或许是我做的比较好，一个月的时间，我也算做了起来，拿到了八千块钱的工资。”
“第二个月刚开始面试的人给了我一部手机，上面有一个我的假社交账号，里面有二百多个联系人，都是喜欢看自己直播的人，自己可以给他们要礼物，要钱，得到的钱三七分，公司三，我七，同时还有几个零食店，有人想给买零食就让他在这买，买零食的钱能直接打到老板的银行卡中，自己也可以赚取提成。”
“不仅如此，他还给我介绍了两个人，他们手中有四个我的假账号，他们要到的钱，和我五五分成。”
“一开始我觉得良心不安，觉得这是诈骗，但第二个月我赚了三万五……”
“我一没偷，二没抢，甚至没有卖！与那些有钱人比，我甚至连骗都不算！我不断安慰着自己。”
“就这样到了第五个月，我已经赚了十三万两千四百块钱！你知道么，以前我没日没夜的工作，被人呼来喝去，受尽白眼欺负，每天累的跟死狗一样，省吃俭用，一年下来手里只有三四万……”
“他们开始给我介绍他们的相亲软件，找人来约会，甚至不要求自己有任何付出，只需要等着他们的安排，几天就能拿下她以前工作一年的钱……”
“直到第一个约会对象撞了公司的车，让别人赔了一大笔钱，我拿着钱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