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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事事的李一没有烟抽，也不想打开手机，索性扫了一辆单车，悠哉悠哉地踩着，这一踩就是两个小时。
来到xx站a1口，李一看到了坐在他常坐的长椅上的女鬼，对方出神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李一坐到另一边，她也没发现。
“在想什么。”
李一背靠长椅轻声问道。
女鬼扭过头来，平静道:“怎么杀了那些人。”
李一笑了笑，开口道:“世上的畜生，不仅只有他们几个，若是死的不明不白，起不了什么作用，依然有人会重蹈你的覆辙。”
女鬼闻言反问道:“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不全杀了，所有坏人，一个不留。”
李一听后忍不住嗤笑道:“怎么？有坏人我就杀了，所有坏人我全杀了，以后不工作都被称为坏人，我也杀了，老弱病残折磨家人，我也杀了，阎王爷让坏人投胎，我也杀了，这样世界就干净了？”
“不，坏会随着时间改变定义，这不是我的选择。”
“我算得上一个愤青，可能因为上过几年学，也正是如此，即使没学出个一二三来，我至少有了属于自己的对于一切的想法。”
“你可以说我未置身于你的境地，我也不喜欢去对他人的一切妄加评论，但我现在的确是在帮你做，你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我的话，你是否应该思索一下？或者为仅剩的弥留之际做些想做的，亦或者就这样静静等待结果。而不是想着如何让我去杀人。”
女鬼扭过头去，依旧看着来往车辆，沉默不语。
李一静静等待着。
几缕寒风吹来夕阳的余晖，它们穿过厚厚的镜片，对那双眼睛中的世界，趋之若鹜……
“我还能留几天？”
天光已尽，女鬼蓦然开口。
李一推了推眼镜，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轻笑道:“一切尘埃落定，到你满意为止，当然真想离开，现在就可以。”
若非与李一有了联系，她的执念所带来的力量，早在离开王澳儿子身体的那一刻，就会抵挡不住逝去。
女鬼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与一丝狡黠。
“我的事就麻烦你了，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我牵挂的，但是却有一些想去的地方，你应该能让我留到愿望满足的时候吧？”
李一不以为然地笑道:“我不想放，谁也带不走你，你自己也不行。”
女鬼告诉完李一所需要的证据后，同样站起身来。
“我叫赵绯霜，绯红的绯，白露为霜的霜。”
看着她的背影，李一下意识掏了掏兜，摸索半晌，拿着打火机，自顾自笑了。
这座城市的夜晚仍然不属于自己，只是他已没了失落，因为他本就格格不入。
除了那家卖十块钱一盒烟的超市，因为李一每次从中走出，心情都是舒畅的，不仅仅因为烟，更是因为老板那个和他一样的四眼儿子，挺逗的一人。
“哥，涨价了，十一。”
看着眼前一脸贱笑的四眼，李一愤愤不平道:“真该死啊！”
“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价格我老头定的。”
李一拆开烟点了一根，笑道:“你这话说的，还真是还真是啊！”
“哥，那大瓶矿泉水又到货了，现在买还有优惠，两块一瓶，六块钱三瓶。”
李一看着他那认真的销售的模样，不得不感慨道:“果然认真工作的四眼有魅力，就冲你这让人羡慕的魅力，我决定夏天再看看要不要买，当然，如果你看在咱俩的关系上，能退我一块烟钱，我愿意再出五块助你完成销售。”
“哥，你这话说的我就没法接了，情谊是情谊，工作是工作，我家开的超市，我也不能在钱上自作主张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要不要好好想想刚才说了什么，又给我推荐了什么？”
“哎呦我！”
想明白的四眼想说什么，李一开口嘲讽道:“虽说咱是舔狗，但不能真成狗吧？”
“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我的！你说的深情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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