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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陆好奇地道：“若是这样，那我让我猜一猜……你们的师尊对你更好些？手边的资源给你更多些？”</p>
“谈不上，山府内的资源，我只使过几样，也都是那算不得罕见的，纵然我拿了一些，别人也依旧不缺。”</p>
他微微摇头，“虽说在背后说人坏话似乎并非磊落之举，但我本来也算不得什么好人，我也不会为讨厌我的人说话，所以，我那个师弟，就是心眼子极小，但凡得罪他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p>
“唔。”</p>
苏陆还坐在小板凳上，手肘压在腿上，一掌托腮做听故事状，“我不知道你俩之间的事，所以不做评议，很多事真不好说的，每个人看到和感受到的是不一样的。”</p>
“你说得对，兴许我也确实曾经做了什么事让他不快但我不记得了，反正我们相看两相厌是真的，算了，不提他，怪煞风景的。”</p>
谢至随口道，“你是万剑宗门人？”</p>
苏陆：“……为何这么问？”</p>
“你的剑。”</p>
谢至干脆也在厨房门口坐下。</p>
他坐在台阶上，两条长腿舒展开，一手按在身侧，一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p>
“早年间见过有人以厄魇脊骨铸兵，色泽却是比你的剑要深沉许多，所以我猜你那双头剑是进过锻空炉了？”</p>
“差不多吧。”</p>
苏陆耸肩道，“也是别人给我的。”</p>
他站起身回厨房端了盆水过来，又开始认认真真洗那些挑出来的桃子，“你师尊是万剑宗叛逃的散修？”</p>
苏陆深吸一口气，“不是叛逃，这两个字很不合适。”</p>
那是叛吗？</p>
在他知道泷水仙尊死亡真相之前，他其实没做过什么对万剑宗不利的事，也从未将万剑宗的功法教给徒弟们。</p>
至于覆雪？</p>
那把剑属于泷水仙尊，并不是门派的东西，换句话说，如果她生前将剑卖了，又将卖剑得到的钱给徒弟，那万剑宗的人也无话可说。</p>
他们嘴上说那是属于万剑宗的，也只是因为觉得沐寒星死了，而泷水仙尊其他的徒弟还有活着的。</p>
“这事我也不想提，不说这个了。”</p>
苏陆干脆把长命锁拿出来重新翻看。</p>
算算时间，这东西在颜韶手里不止一天两天，然而上面却没怎么沾染浊气。</p>
不过从他们头一次见面时，他身上就全然没有浊气，不止是她，旁人也将他当成七玄门的修士。</p>
她想着想着就觉得这家伙真是奇怪，不由丢了一个显往之术在长命锁上。</p>
……通常来说，显往之术能呈现一个物体的过去，譬如曾经被谁接触过，或是曾经被放置在什么地方。</p>
时间可能是几天前，也可以是几个月前，再久也就是看到数年之前。</p>
不仅与施术者的本事有关，与那被施术的物体本身也有些关系，要看其质地材料，能承载多少灵力。</p>
这长命锁乍看是不值钱的白铜镀银，仿佛只有图案精美些，但其实是一种名为金晶铜石的灵矿，上面镀了玉星银粉。</p>
这都是稀矿灵脉，普通人基本上接触不到的，拿到手里也未必能分辨出和凡铜凡银的差别。</p>
她也是因为在炼石堂混过一段日子，故此能分辨出来。</p>
苏陆对显往之术不甚熟练，随手一试的法术，也不过就能呈现数十日内的场景。</p>
长命锁陡然焕发出光亮。</p>
接着周边腾起了一片朦朦胧胧的白色光雾。</p>
雾中呈现出一道修长萧然的身影。</p>
那是个一身青衣的男人，一手搭在案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长命锁就摆在他的手边。</p>
他微微侧着头，半挽的黑发散落在肩侧。</p>
那人歪靠在榻上，姿态慵懒恣意，低垂着一双冰蓝如霜的眸子，那张昳美清隽的容颜上，氤氲着些许迷茫。</p>
他盯着长命锁发呆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p>
扑通！</p>
一个桃子被扔到新端来的水盆里。</p>
苏陆扭头看过去。</p>
谢至站在厨房门口，瞥着那长命锁里显现的幻影，然后视线落在她脸上。</p>
他的目光有些新奇，像是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存在。</p>
然后又低头继续洗桃子去了，同时用一种颇为感慨的口吻说道：“……你方才打情骂俏的那位是妖皇对吧？”：，m，</p>